言,陈默发现后每周跟她谈心,还推荐她加入学校的辩论队。毕业时苏晓站在毕业典礼的台上发言,说“陈导是我大学里最想感谢的人”,那一刻陈默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然而,这份原本让人欣喜若狂的成就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去年的职称评定成为了一个转折点,让陈默深刻地感受到了现实的无奈和不公。
陈默凭借着自己手头二十多个学生的成长案例以及三篇思政教育论文,满怀信心地申请副教授一职。这些案例和论文都是他多年来辛勤工作的结晶,见证了他在教育领域的努力和付出。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他的申请被驳回了,原因竟然是“没有核心期刊论文”。
与此同时,隔壁学院的一个刚入职三年的辅导员却顺利地评上了副教授。这位辅导员的情况与陈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平时连学生的班会都很少参加,却靠着和导师合作的一篇科研论文就轻松获得了晋升。这让陈默感到十分困惑和不满,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是否真的有意义。
张磊似乎也有着类似的感受,他指着教职工宿舍的方向,对陈默说:“你看老周,都快退休了还是个讲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后怕,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老周是一位资深的辅导员,他已经带了三十年的学生,期间救过三个自杀的学生,资助过十几个贫困生。可以说,他为学生们付出了很多,但最终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去年老周生病住院,医药费都要自己先垫着,这无疑是对他多年付出的一种讽刺。
张磊接着说:“我可不想像他那样,一辈子围着学生转,最后什么都没落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也反映出了当前教育体制下辅导员们所面临的困境。
陈默没说话,他想起上周去医院看望老周的场景。老周躺在病床上,床头摆着一沓学生寄来的贺卡,有当医生的学生寄来的进口保健品,有当老师的学生写来的感谢信,还有一个开公司的学生,特意派秘书来缴了全部的住院费。老周拉着陈默的手说:“小陈啊,辅导员这个岗位,拼的不是职称和待遇,是良心。你对学生好,学生记你一辈子。”
可良心不能当饭吃,更不能给发烧的女儿交住院费。陈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学生苏晓发来的消息:“陈导,我明天回学校参加校友会,想请您吃个饭,顺便跟您说个事。”
第二天早上八点,陈默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学工部主任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沓心理健康筛查报告,脸色凝重:“这次筛查,有三十多个学生存在严重的心理问题,其中计算机学院的李涛有自杀倾向,需要重点关注。”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在场的辅导员,“这个李涛,去年就因为挂科太多差点退学,当时是谁负责的?”
陈默心里一紧,李涛正是他带的学生。去年李涛因为沉迷游戏挂了五门课,陈默每周带他去图书馆自习,还帮他联系了计算机学院的老师补课,好不容易让他把挂科的课程都补了回来。没想到这学期刚开学,他又开始逃课泡网吧。
“是我负责的。”陈默站起身,“我这就去联系他的家长,安排心理辅导。”
“光联系家长不够。”主任敲了敲桌子,语气严厉,“现在教育部对学生心理健康问题抓得紧,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整个学工部都要受牵连。陈默,你这个月的绩效考核,先扣掉20%,要是李涛再出问题,直接影响你的年度评优。”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其他辅导员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陈默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几分。他想解释,李涛的父母在外地打工,根本没时间来学校;想说明自己上周刚和李涛谈过心,对方答应会好好上课;想质问为什么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这样的会议上,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散会以后,陈默刚走出会议室,就被张磊拉到了楼梯间。“你傻啊,怎么不跟主任解释一下?”张磊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李涛这学期根本没去过你的办公室,你干嘛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是我的学生,我不负责谁负责?”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先去网吧找找他。”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