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之后的周三是零下9度,再之后的准确度就没有那么高了,不过依然保持在零下8度左右。
罗南沉重的叹气。
即使皮埃尔不提前打来那个电话,仅仅通过这份天气预报,罗南同样会担心未来会有寒潮到来的风险,所以这次埋藤势在必行。
上午7点一过,皮埃尔开着一台拖拉机来到罗南家,后面拖着一个开槽机。
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把拖拉机开到了地里,同时对罗南大声喊:
“我给你演示两列,后面的你要自己开了,我还有别的事!”
‘埋土法’的第一步是在每一列葡萄藤旁边挖出一个30-40厘米的深槽,稍后要把葡萄藤放进这个槽里。
罗南在巨大的拖拉机轰鸣噪音中问他:
“人都通知到了”
皮埃尔的表情比几个月前打‘时间战役’时还要凝重:
“大伙都动起来了,你人手够吗”
罗南大声喊道:
“足够,你判断有多少概率会有寒潮”
由于缺乏更为精准的预测,现在只是凭经验判断有可能会有寒潮的风险。
皮埃尔摇头:
“很难讲,1956年的寒潮我没有什么印象,但1976年寒潮发生之前也伴随了许多极端天气,例如洪涝灾害等等,和今年有点像.今年真的是太不太平了。”
雨季拉长、降水多、连续刮了一个月的西北风难道这一切都是大自然的警示
罗南用‘自欺欺人’的语气说:
“时间来得及,我们有足够的应对时间。”
事实上,即使把葡萄藤埋入土里保温,也不能保证它们能顺利的度过这个冬季,一切的结果要等春天把它们再次挖出来之后才能得知。
所以未来两个月,卢尔马兰的农夫注定没有一个人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希望一切只是误会,寒潮千万不要来。
开完两列凹槽后,皮埃尔跳下拖拉机,给罗南演示埋藤的方法:
“在藤下再挖一个槽,和这个深槽平行,之后把葡萄藤摘下来,这样弯下去更容易。”
在卢尔马兰,给葡萄藤做抗寒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很多年轻的农夫都不知道‘埋土法’要怎么做。
所以皮埃尔给罗南讲的非常详细。
不过他还在扭藤的时候,余光看到罗南突然把身子低了下去。
皮埃尔侧头看过去,虽然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他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
“手巧在种地的时候也那么有用”
上帝,罗南已经让那根蜿蜒的主藤像是乖宝宝一样躺进凹槽里了。
罗南一边顺藤,一边严肃的说:
“我这里你一切放心,快去其他人那里吧。”
这一周有的皮埃尔忙了。
接下来皮埃尔叮嘱了一遍罗南之后的步骤,把所有的藤弯下去、用土埋好后,给他打电话,皮埃尔会给罗南送来一台‘埋藤机’,把地再扬一遍,之后罗南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裸露在外面的根部用土或者保暖材料做一次加固。
反复确认罗南已经知道后续的所有步骤,并人手充足后,尽职尽责的皮埃尔才放心的离开。
“几个月前,你是让我最担心的那个,现在你让我感觉无比的踏实。”皮埃尔拍了一下罗南的肩膀,开着拖拉机离开了这片葡萄园,“我去别人家看看,开槽机不用着急还,我家还有。”
其实皮埃尔的目的地不是特奥家,因为他知道特奥的人手足够。
而且他家里要拖拉机有拖拉机,要开槽机有开槽机,什么都有,完全无需担心。
不过皮埃尔离开罗南家,路过特奥的葡萄园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火气马上就上来了。
这才勤奋几天啊,又懒了
他几个小时前就通知特奥了。
皮埃尔用力砸了几下门,恨不得现在破门而入痛骂他:
现在不是偷懒的时候了,快点醒一醒啊!
丽贝卡给皮埃尔开的门,皮埃尔刚一踏入屋内就听到了特奥焦急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罗伯托也不能来卢尔马兰吗该死的,布朗和格隆丁也有事.但我一个人埋不完所有的地,下周寒潮可能就要来了。”
皮埃尔马上用探寻的眼光看向丽贝卡。
丽贝卡揪着衣服,小声说:
“事情有点突然,往年帮特奥收葡萄的那几个表哥和表弟都有事.特奥正在找人。”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