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四紧张万分。
刘?狞笑着:“陆程文,接下来,你会见识到,人世间最真实的恐怖!”
“恐怖?”
陆程文茫然地看向周围。
“就是吓人的意思。”
赵日天给陆程文解释:“他想吓死你。”
陆程文点点头:“好,那我就看看。”
刘?握着钢刀:“绝死神功!
开??!”
陆程文一愣,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呕……”
刘?狞笑着:“要吐了吧?”
陆程文拄着君子雪连连摆手,说不出话:“呕……”
刘?眼神冰冷:“看清我的头顶,那象征死亡
雨停后的第七天,南山镇迎来了久违的集市。
清晨五点,薄雾尚未散尽,石板路上已响起推车轱辘的吱呀声。
卖菜的老妇人掀开草席,露出一筐筐沾着露水的青椒和番茄;铁匠铺前摆着几把新打的镰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学堂门口那棵老槐树下,几个孩子蹲在地上玩弹珠,笑声撞碎了寂静。
小禾起得早。
她站在厨房窗前,看着空荡的角落??那里曾经摆着吐司机的地方如今只剩一道浅浅的印痕,像被时间抠去的一块记忆。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煮了一锅小米粥,又煎了两个鸡蛋。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沈知微披着外衣进来,揉了着眼角。
昨晚她又失眠了,枕头边还放着半本写满涂鸦的日记。
“没什么。”
小禾笑了笑,“就是觉得,该做点什么。”
“比如?”
“比如……重新开始记录。”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封皮是淡黄色的牛皮纸,没有题字,也没有装饰。
她翻开第一页,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未落。
沈知微靠着门框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你知道吗?昨天我梦见林爷爷了。”
小禾抬头。
“他在一片麦田里走,穿着那件蓝衬衫,背对着我。
我想喊他,可不出声音。
后来他回过头,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影子?”
“对。
他的影子不是一个人形,而是一串波形图,像……像吐司机里那段音频的频谱。”
小禾的手微微一颤。
两人沉默片刻,陆远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台破旧的收音机。
“修好了。”
他说,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顺手拧紧一颗螺丝那么简单。
“真的?”
小禾接过,按下开关。
沙沙的杂音后,一段断断续续的广播传来:
“……今日天气晴,气温回升至二十三度……南山镇周边社区陆续恢复电力供应……据教育局消息,‘共感生活体验营’正式纳入非正式教育试点项目……”
声音忽高忽低,像是穿越千山万水才抵达这里。
“你居然真修好了?”
沈知微惊讶地看着陆远。
“也不是多难。”
他挠了挠头,“就是换了根电容,调了调频率。
其实这玩意儿一直都能用,只是没人愿意花时间听它说话。”
小禾盯着那台收音机,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们是不是太依赖‘看得见’的东西了?吐司机没有文字,但它传递了频率;林爷爷不在肉身中,但他留下了意识的波纹;甚至连这个收音机……它接收的从来都不是信息本身,而是信息背后的‘等待’。”
沈知微轻笑:“所以你现在想写的,不是故事,是频率?”
小禾点头。
她终于落笔,写下第一句话:
“当你说出一句话时,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词句,而是你为何要说。”
这一天,集市热闹非凡。
苏晚带着孩子们在摊位上摆出手工陶器,每一件都歪歪扭扭,釉色斑驳。
有人问价,她只说:“不卖钱,换故事。”
一个背着帆布包的年轻人犹豫半天,最终蹲下来,低声讲起自己如何因为一场误会与父亲断绝联系三年。
他说完,眼泪掉进泥土里。
苏晚没说话,只是把一只裂了缝的小茶杯递给他:“它也不完美,但能装热水。”
陈阳则骑着摩托来回穿梭,帮老人搬货,替商贩看摊。
有人笑他:“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