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感觉臀部被一双有力而稳定的手稳稳托住,向上送了一把。借着这股力量,他终于顺利地抬起了右腿,跨上了马鞍,稳住了身形。
“谢谢。”马清坐在马背上,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朝着墨贞点了点头。
墨贞嘴角上翘,给了马清一个温暖而略带羞涩的笑容,随即转身,步履轻快地跑向了她的枣红马。
经过一夜的紧张清理,范县城外的战场已大致收拾妥当。阵亡将士的遗体已被移走,散落的兵刃甲胄也基本收集完毕,但地面上那大片大片已经发黑发紫的血迹,却如同烙印般深深浸入泥土,无法彻底清除,远远望去,仿佛一块巨大而丑陋的斑点狗皮,覆盖在城墙之外。
护城河里的水,依旧是一汪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浑浊粘稠,缓缓流淌,散发着浓重的腥气。尽管晨风不断吹拂,但空气中那股混合了血腥、焦糊和淡淡腐败的气息,依旧顽固地萦绕不散,提醒着人们昨日这里曾是何等惨烈的炼狱。
在距离城池还有一里多地的一片小树林旁,墨贞便勒住了枣红马。“就此别过。”她言简意赅,目光在马清脸上停留了一瞬,也不等马清反应就拨转马头,身影飞快消失在林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