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坚硬胡茬的脸,目光在马清和支雄之间来回扫视了几次,极其不甘地狠狠一拉缰绳。
那匹雪青马喷着愤怒的响鼻,倒退了数步。
“走!走!都散了!赶快去北面集合!”夔安双手展开,像驱赶鹅群一样,冲四周仍围着的士兵们大声吆喝起来,又伸手指向一里外,“去集结!”
一里外,石勒的那面红色帅旗在微风中坚定地招展,如同指引方向的灯塔。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兵器撞击甲片的哐当声响起,心中各异的士兵们开始成堆成群地散开,悻悻然朝着北面移动。刚才还水泄不通的包围圈终于出现了缝隙,黯淡的光线重新洒落进来,空气似乎也流通了一些。
马清暗自松了口气,抬头朝范县城头望去。城墙上已经空无一人,最后一波撤退的羯人士兵如同退潮般已过了护城河。几十名骑马的羯人军官负责断后,他们在河岸来回奔驰,左右挥舞着刀槊,声嘶力竭地呵斥、催促着落单的士兵加快速度后撤。
“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冲到近前被骑手猛地勒住!巨大的马蹄狠狠刨击地面,腾起一团浑浊的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