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嗒嗒声,目光如炬地看向马清,“你说说看,放眼殿下身边,谁人……能担此千斤重担?”
伍度这问题,问得太直接,也太不合规矩。马清嘴角微微一撇,扯出一个带着几分自嘲和推拒意味的笑容。
“伍主簿,”他身体稍稍后仰,靠在凭几的靠背上,“您知道的,我这个六品的部司马,说穿了,就是个听令行事的武夫,只管带兵冲锋陷阵,刀口舔血。至于这等关乎州郡大员、封疆大吏的人事大事……”他摊了摊手,笑容里的无奈恰到好处,“哪里轮得到我这个执行层的小角色来置喙思量?”
他刻意强调了“六品”和“执行层”,目光坦然地迎向伍度,提醒对方自己身份的限制——除非是司马乂亲口垂询,否则他绝无资格参与决策。这一点,身为新任主簿的伍度,不可能不清楚。
更让马清心头疑云密布的是:伍度为何要亲自登门,以如此不合常理的方式,向他抛出这个敏感至极的问题?他们之间,虽说谈得来,偶尔也能说些体己话,但远未达到推心置腹、可以共商军国机密的地步。
马清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伍度的目光渗透过来,厅堂内原本还算清幽的沉水香气,此刻闻起来竟有些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