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弹性。
短短几息,一柄完整、温润、散着勃勃生机的木剑,便静静地躺在了楚凡掌心。
“少年习剑,师父总言:‘剑乃凶器,锋芒所指,非死即伤。
能护人,亦能杀人。
’”
楚凡握着这柄由断剑重生的木剑,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温暖与脉动,仿佛握着的不是兵器,而是一颗跳动的、充满守护意志的心。
“彼时只觉其利,不解其意。
直至今日,握着这柄无锋木剑,才真正明白:剑之道,从不在锋芒毕露,不在斩金断玉,而在于握剑者……选择用它去守护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石场,与叶昭凤那无声却蕴含磅礴意志的剑舞交相呼应。
仿佛被两人的“道”
所触动,沉寂的石场骤然沸腾!
无数道半透明的剑修虚影,从断剑中、从刻痕里、从石缝间升腾而起!
他们形态各异,服饰跨越古今,手中的剑也千奇百怪。
有的虚影仰天长啸,剑气纵横捭阖,带着目空一切的狂傲;有的虚影垂低泣,剑势沉重迟缓,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哀伤;还有的虚影眼神空洞麻木,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杀戮的剑招,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傀儡……这些是历代闯关者留下的剑意残念,是“剑修问道”
关卡的真正考验!
狂傲的剑影率先难,一道撕裂空间的剑气直劈叶昭凤面门!
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石台连同她一起劈碎。
悲悯的剑影则出一声叹息,剑光如泪雨般笼罩向楚凡,那哀伤竟能侵蚀神魂,让人斗志全消。
麻木的剑影则成群结队,如同冰冷的潮水,带着纯粹毁灭的意志,向两人漫卷而来!
面对狂傲者的惊天一剑,叶昭凤手中的“问心”
剑并未硬撼,剑尖只是极其精妙地在那磅礴剑气的侧面轻轻一引、一旋。
如同四两拨千斤,又如同朝堂上引导汹涌的争议。
那霸道的剑气竟被她牵引着,偏离了目标,轰然斩在侧面的石壁上,留下深深的沟壑。
狂傲虚影自身也被带得一个趔趄,狂暴的气势为之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迷茫。
叶昭凤的剑光随之跟上,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无形的绳索,缠绕、引导,将对方那失控的力量一点点纳入某种“秩序”
的轨道,令其狂气渐敛。
面对悲悯者的侵蚀泪雨,楚凡手中木剑轻扬。
剑势看似绵软无力,毫无锋芒,却在他身前划出一道道柔和的弧线。
那饱含哀伤的剑气触及木剑所布的“网”
,竟如同冰雪投入温水,迅消融化解。
木剑的剑尖偶尔点在泪雨最密集处,那点悲悯之意便被悄然引偏,落在一旁的空地上,溅不起半点涟漪。
他的剑,守得密不透风,以最小的消耗,化解着最大的侵蚀。
至于那些麻木涌来的毁灭潮水,叶楚二人更是默契十足。
叶昭凤的“问心”
剑光如游龙般穿梭其中,每一次点刺、格挡、牵引,都精准地打断它们协同的节奏,让它们互相掣肘,混乱不堪。
楚凡的木剑则如同最灵巧的织梭,在混乱的缝隙中穿插,剑身轻拍在那些麻木虚影握剑的手腕或肩头。
每一次轻触,都带着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唤醒”
之力,试图刺破那层麻木的外壳。
被木剑点中的虚影,动作总会有一刹那的僵硬,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挣扎。
这是一场没有血腥杀戮的较量。
叶昭凤以“制衡”
为纲,引导狂傲者收敛戾气,瓦解麻木者的协同;楚凡以“守护”
为念,化解悲悯者的侵蚀,唤醒麻木者深埋的本心。
他们的剑,一个如帝王律令,梳理乾坤;一个如仁者清泉,涤荡尘埃。
时间在这片剑意的海洋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当最后一道麻木的剑影在楚凡木剑轻点下,出一声解脱般的叹息,化作点点荧光消散时,整个石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所有的虚影,无论狂傲、悲悯还是麻木,都已消散,只留下那万千断剑和石壁刻痕,无声地诉说着过往。
“铮——!”
“嗡——!”
铁剑“问心”
与楚凡手中的木剑,同时出清越悠长的鸣响!
那声音穿透万古,直抵道心。
两道剑光,一道莹白如月华,一道温润如青玉,自剑身冲天而起,化作两道璀璨的流光,并非飞向远方,而是如同倦鸟归巢,瞬间没入叶昭凤与楚凡的眉心,融入他们初成的道基之中。
刹那间,叶昭凤感觉自己的帝王道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锐利锋芒。
那并非破坏的锋利,而是洞察秋毫、明辨是非、斩断虚妄的决断之力。
她的帝王之道,因这剑意的融入,更多了几分披荆斩棘、廓清寰宇的锐气。
楚凡则感到自己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