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楚凡的识海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城破!
巍峨的城门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轰然崩塌!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最信任的副将,浑身浴血,甲胄破碎,半边脸都被刀疤撕裂,踉跄着扑到他脚下,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抓住他的战靴,目眦欲裂地嘶吼,声音混杂着血沫与绝望“将军!
醒醒吧!
看看这满城火海!
看看这遍地尸骸!
只要您点个头!
只要您自立为王!
振臂一呼!
兄弟们就能活!
这大靖江山……就该是您的!
您还在犹豫什么?!
为了那个女皇帝,值得赔上所有兄弟的命吗?!
称王啊!
将军——!
!
!”
两股足以撕裂常人灵魂的执念狂潮,在虚空中剧烈碰撞!
面对那撕心裂肺的质问,叶昭凤非但没有被击垮,反而挺直了脊梁!
她眼底燃烧起冰冷的火焰,那并非愤怒,而是淬炼到极致的坚定!
她右手虚握,仿佛那柄被剥夺的惊鸿剑依然在她掌中嗡鸣!
一股无形的、属于帝王的磅礴气势轰然爆,将周遭扭曲的幻象都震得一阵模糊
“安稳一生?”
≈nbp;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如同惊雷炸响在幻境之中,“朕要的,从来不是一人的安稳!
是这大靖万里河山的长治久安!
是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居乐业!
为此,朕甘愿承受千夫所指,甘愿背负万钧重担!
这帝位,是责任,不是享受!”
她的目光,如同穿越了重重幻影,精准地投向楚凡所在的方向,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几乎在同一刹那,楚凡面对着副将那泣血的嘶吼,面容沉静如水,眼底深处却翻涌着复杂的痛楚与更深的决绝。
他缓缓地、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我楚凡,起于微末,执掌兵戈,披甲上阵,为的是护佑身后家园,安靖四方黎庶!
不是为了……那身冰冷的黄袍!”
他的目光穿透了副将悲愤的虚影,仿佛看到了更远处浴血奋战的士卒,看到了烽火下哭泣的妇孺,“若以称王为代价换取苟活,那与我等誓死抵抗的暴虐之军何异?我手中的剑,指向的永远是外敌,而非同胞!
这江山……自有其主!”
≈nbp;他的目光,同样穿越幻象,与叶昭凤的目光在虚空中交汇!
嗡——!
两道蕴含着无上信念与守护意志的声音,如同两柄开天神剑,在虚空的核心处轰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沛然莫御的“真”
之力量横扫而出!
如同阳光驱散浓雾,冰雪遇到烈阳!
所有狰狞的宗室亲王、喋喋不休的遗老、虎视眈眈的敌影、泣血嘶吼的副将……那些由怨念和恐惧编织的虚妄之象,在这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本真”
力量面前,出无声的哀鸣,如同被投入火炉的冰雪,迅消融、瓦解、溃散!
层层叠叠的执念迷雾被涤荡一空,露出了关卡深处澄澈的光明。
叶昭凤与楚凡并肩而立,彼此的手依旧紧紧相握。
他们的眼神,比踏入关卡时更加清澈,更加坚定,仿佛被这执念的洪流冲刷后,洗去了最后一丝尘埃,显露出道心最纯粹坚韧的本相。
原来,所谓“道心初炼”
,从来不是要斩断七情六欲,变成无情无欲的石头。
它是要将人置于的惊涛骇浪、权势的万丈悬崖、情感的生死迷局之中,在最极致的诱惑与拷问下,看清自己灵魂深处真正想要守护、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核心——那份越了个人得失、越了生死界限的信念与责任!
当他们携手,步履沉稳地踏出“道心初炼”
关卡的界限时,神奇的变化生了。
叶昭凤身上那件黯淡的玄色龙纹长袍,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其上盘踞的金龙纹路重新亮起,流淌着内敛而威严的光泽,比之前更加灵动深邃,仿佛与她的帝心彻底融为一体。
楚凡腰间那枚冰冷的“摄政王”
玉佩,也恢复了温润的触感,甚至比之前更加暖融,如同握着一轮微缩的暖阳。
体内原本滞涩沉重的灵力,此刻奔腾流转,顺畅无碍,并且在流转之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如同被灵泉彻底洗涤过的美玉,再无半分杂质滞碍。
那是道心澄澈后,灵力自然臻至的圆融之境。
法理初探——破立之间,守护为根
关卡“法理初探”
,笼罩在一片深邃而宁静的淡蓝色光晕之中,如同置身于一片法则的海洋。
入口处,悬浮着无数细密、繁复、闪烁着微光的线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