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积雪化了,溪水潺潺淌过冻土,带着冰碴子叮咚作响。
循环的周期跟着春天一起缩成了七日——七日谈判,七日打仗,像刚抽芽的柳枝,轻轻晃悠着没了冬日的沉重。
阳光透过破庙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双方士兵脱了厚重的棉衣,棉衣上的补丁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活动着冻僵的手脚,关节“咔咔”
响,连吵架都多了几分力气,只是那“非赢不可”
的火气,早被寒冬磨没了,只剩下“混过春天再说”
的松弛。
营地周围的野草冒出绿芽,秦军士兵在营边开垦了小块菜地,撒上从家里带来的种子;联军则在城墙根种起了土豆,还插上木牌“偷菜者罚送十捆柴火”
。
清晨的风里飘着泥土的腥气,士兵们扛着锄头往返于菜地和战场,路过“敌军”
营地时还会打招呼:“你家种子芽没?”
“快了,你家菜地浇水没?”
连荒原都透着“万物复苏”
的温柔,把“战争”
的紧绷泡软了。
谈判的七日里,破庙前的积雪化成了水洼,水洼里映着蓝天白云,双方代表踩着泥水蹲成一圈,账本被束之高阁,换成了摊开的春耕计划图。
秦军代表掰着冻裂的手指算,指腹沾着泥:“西南的稻种得五月下种,路上得走半个月,你们得让我们先过天籁城运种子,不然误了农时,今年大家都没饭吃!”
楚凡扒拉着破庙门口的野菜苗,苗尖嫩得能掐出水,他抬头笑:“行啊,先把地籁城的粮仓借我们存麦种,我们的种子太多没地方放,不然没得换。”
秦军代表拍大腿:“成交!
但粮仓得留一半给我们放稻种!”
楚怀瑾蹲在旁边栽树苗,树苗是从山里挖的野桃树,据说是“和平树”
,他挥着锄头插嘴:“谁先松口谁吃亏,不如石头剪刀布定输赢!
输的负责浇水!”
双方代表真的蹲在泥地里猜拳,“石头、剪刀、布”
的喊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秦军代表连输三把,急得拍泥水:“不算不算!
春天手气不好,换猜硬币!”
联军代表笑得打滚:“赖皮!
输了就得浇水!”
双方笑着推搡起来,泥水溅了满身,衣袍上的补丁都湿透了,倒像群孩子在嬉闹,把“谈判”
的严肃搅成了“春耕互助”
的热闹。
楚吞岳坐在庙门口晒太阳,看着他们笑,咳嗽声都轻了几分:“这才像过日子嘛……”
打仗的七日更像“春日踏青”
:秦军士兵列阵时顺手摘了路边的野花,紫的、黄的插在头盔上,铠甲都透着花香;联军在城头看见了,就折下几枝刚抽芽的柳条,柳条嫩得青,从城头扔下去:“换花!
一枝柳条换两朵花!”
秦军士兵赶紧摘下头盔上的花,用箭射上城头,箭尾系着花,像“传情箭”
似的。
双方的阵地前都摆满了花草,秦军插野花,联军挂柳条,远远望去像两片小花园。
某天叶嬴烈心血来潮,派轻骑“突袭”
联军的菜园,其实是听说第一茬青菜熟了,想去偷摘两把尝尝鲜。
轻骑刚摸到菜园边,就被楚凡的亲兵抓个正着,亲兵没绑他们,反而领着去见楚凡。
叶嬴烈的亲卫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把野花,红的、黄的用草绳捆成束,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递过去时脸都红了:“九王叔说……借两捆青菜,下次还你们一筐萝卜,自家种的!
刚从地里拔的,甜得很!”
楚凡看着他们头盔上还插着柳条,柳条嫩得青,忍不住笑:“就你们嘴甜!
青菜拿去吧,在后厨筐里,记得多拿两把,你们的士兵最近脸都菜色,得多吃点绿叶菜。”
亲卫们刚要道谢,楚凡又喊住他们:“等等!
顺便把我们的土豆种子带点回去,用布包着呢,你们那边的土沙质多,适合种土豆,比种玉米省事。”
秦军亲卫眼睛一亮,抱着青菜和种子欢呼:“多谢摄政王!
下次给您带西南的辣椒苗,能种出红辣椒!”
临走时还不忘在菜园边拔两把野草,举着喊“战利品到手!”
,逗得联军士兵哈哈大笑,把“突袭”
的紧张变成了“菜园互赠”
的温馨。
楚凡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笑着对亲兵说:“这群小子,比叶嬴烈懂事儿。”
春风吹过杭开城,带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把“打仗”
的冰冷吹成了“春日互助”
的暖意。
破庙的桃花树苗在风中摇晃,枝头冒出了粉白的花苞,树下堆着双方凑的肥料——秦军带来的草木灰,联军攒的鸡粪,还插着块木牌:“秦楚共养,摘花者罚浇水三天。”
城墙根的积雪化了,露出绿油油的野菜,秦军士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