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主力的号角声正在远处响起,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
楚凡扶住脱力的楚怀瑾,看着远处秦军主力的方向,眉头紧锁:姜成天用“藏锋于险”
撕开了口子,叶嬴烈必然会借这“溃退之势”
全力猛攻。
这千钧一的僵局虽暂破,但楚军的防线已露出了破绽,接下来,该如何守住这摇摇欲坠的“势”
?他望向叶昭凤禁军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借皇权之势,才能补上这致命的缺口。
刚走出军医营,瞭望塔上的哨兵突然敲响铜锣:“西北方向现烟尘!
是骑兵!”
楚凡立刻登上高台,果然见远处尘头大起,隐约能看到秦军的黑色战旗。
他心头一沉——叶嬴烈竟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这是要趁楚军元气未复赶尽杀绝。
“重甲营列盾阵,弓弩手准备!”
他扬声下令,指尖却在冰凉的箭垛上划出细痕,“告诉各营,谁后退一步,以通敌论处!”
主营的号角声刚落,东南方向突然传来更急促的锣声,与西北的烟尘形成夹击之势。
楚凡瞳孔骤缩——秦军分明是声东击西,西北的骑兵或许只是牵制,真正的杀招藏在别处。
他刚要调兵探查,就见亲卫长满头大汗跑来:“将军,右翼通讯兵失联半个时辰了!
派去联络的斥候也没回来!”
混乱中,一名浑身是泥的斥候跌跌撞撞跑来,甲胄上还插着半支箭:“将军!
右翼……右翼传来急报!
楚怀瑾大人那边……”
话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楚凡心头猛地揪紧,亲自上前掰开斥候的手,现他掌心攥着半块染血的楚军腰牌——这是“危急求救”
的信号。
刚要派人去查,亲卫已捧着染血的信笺赶来,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秦军奇兵突袭,粮草营火起,援!”
他望着东南方向隐约升起的浓烟,忽然想起楚怀瑾战前的叮嘱:“右翼山道狭窄,最怕被抄后路。”
此刻才惊觉,昨夜的夜袭不过是幌子,叶嬴烈真正的杀招藏在右翼!
更让他心惊的是,右翼不仅有粮草,还有楚军仅存的三成御寒衣物——若真失守,士兵们别说作战,恐怕熬不过今夜的寒风。
“备马!”
楚凡翻身上马,天机剑在晨光中划出冷芒,“亲卫营跟我走,其他人死守主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妄动!”
疾驰的马蹄溅起泥水,楚凡一路催马狂奔,耳边不断传来零星的厮杀声。
路过一处隘口时,撞见几名溃散的楚军士兵,他们甲胄破碎,哭喊道:“将军!
秦兵穿咱们的衣服杀进来了!
楚大人被围在粮草营,让我们突围报信!”
楚凡心头一沉,挥剑斩断挡路的荆棘:“跟着我冲!
把楚大人救出来!”
亲卫营的马蹄踏碎晨雾,刚转过山道拐角,就见前方火光已灭,只剩下焦黑的营帐骨架和遍地尸骸。
楚凡勒住马缰,心脏猛地一缩——厮杀声竟已平息,这往往意味着最糟的结局。
他翻身下马,指尖抚过一具楚军尸体的伤口,切口平整利落,显然是秦军惯用的斩马刀留下的痕迹,“战斗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他带人冲进粮草营时,只看到烧塌的石墙和散落的粮袋,不少粮袋已被马蹄踏烂,霉的谷物混着鲜血浸透泥土。
四处搜寻却不见楚怀瑾的身影,只有一名濒死的粮官指着西北方向,气若游丝:“楚大人……带残兵……往主峰撤了……秦兵……追过去了……”
话音未落便咽了气。
楚凡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终究还是来晚了。
“将军,追吗?”
亲卫低声询问。
楚凡望着主峰方向蜿蜒的山道,那里地势险要,若秦军设伏,追兵只会白白送死。
他握紧天机剑,剑鞘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必了。
传令下去,收拢溃散士兵,清点伤亡。”
这趟驰援,终究成了无功而返的徒劳。
返回主营的路上,楚凡一言不,马蹄踩在泥泞中出沉闷的声响。
路过军医营时,瞥见伤兵们蜷缩在破帐中抖,昨夜的胜利此刻看来像个笑话——秦军虽退,楚军却已折损了大半战力,连最后的粮草也成了泡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现在还不是消沉的时候。
到了自己的战营,楚凡立刻召来三名最精锐的斥候:“你们分三路绕路去主峰探查,务必查清楚大人和残兵的下落,还有秦军的动向,天黑前必须回报!”
斥候领命离去,他才摘下染血的头盔,露出满是疲惫的脸庞,独自坐在帐中对着舆图呆,指尖反复划过右翼的标记。
斥候刚走不到半个时辰,帐外传来通报:“将军,女帝派来的使者到了,说是有要事商议。”
楚凡皱眉——叶昭凤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