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朝着京城凌霄城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暗卫副统领杨云飞满头大汗地撞开秦王府大门,连通报都顾不上便直奔正厅:“王爷!
大事不好——”
“闭嘴!”
正在品茶的秦王猛然拍案,青瓷茶盏在案几上出刺耳的刮擦声,“本王说过多少次?遇事莫要慌不择言!
若不是看在你是侧妃兄长的份上,早该摘了你的乌纱!”
杨云飞出身西北玉门关外的苍狼郡,作为杨家唯一男丁,自幼被满府女眷捧在掌心。
胞妹杨雪柔生得眉眼如画,肤若凝脂,一袭红衣策马驰骋的英姿冠绝苍狼郡,素有“塞上第一美人”
之名,被巡视西北的秦王一眼相中,纳入侧妃之位,杨家也自此成为王府姻亲。
可这位国舅爷却与妹妹大相径庭,空有魁梧体格却行事莽撞,总爱将“本公子一剑可破万军”
挂在嘴边,偏偏使剑时连木人桩都能劈歪。
平日里最爱头戴夸张的斗笠、身披过长的玄色披风,在王府演武场模仿话本里的侠客,口中念念有词,却常常被衣摆绊倒,闹出不少笑话。
即便如此,他仍自我感觉良好,每次向秦王回话前,都要先甩个自认为帅气的披风,惹得王府上下私下憋笑不已。
闻言,杨云飞扑通跪地,额头几乎贴地:“王爷息怒!
是摘星阁派往天山之巅的杀手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秦王手中的茶盏“当啷”
碎裂,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暗红的纹路:“废物!
连几个重伤之人都拿不下!
传令下去,即刻中止与摘星阁的合作,后续事宜再做定夺!”
他在厅中来回踱步,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忽然猛地驻足,眼中闪过狠厉:“命暗卫统领,点齐府中客卿与死士,务必在神机营返回凌霄城前截杀!
绝不能让清血果落入陛下手中!”
“头领?王爷您莫不是在打趣我?”
杨云飞瞪圆眼睛,盯着秦王反复确认,“您当真要我去传讯?”
秦王猛地将茶盏掼在案上,茶水溅湿桌布:“这暗卫副统领的位子,你到底还想不想坐?有的是人盯着!”
“可……可我不就是头领吗?”
杨云飞吓得连退两步,结结巴巴道,“王爷怎么会让我自己找自己?”
“蠢!
蠢不可及!”
秦王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说你是蠢猪,都是辱没了猪的灵性!
杨家世代簪缨、满门风雅,怎就出了你这等废物!”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睁大你的眼睛,你不过是副统领!
真正的暗卫统领是葛军!”
“原来是葛老哥!”
杨云飞一拍脑袋,喃喃自语,“我就说王爷英明神武,怎会犯糊涂……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喊我‘头领’,想来是误会一场?”
“还杵着作甚?还不快去!”
秦王怒喝。
杨云飞这才晃晃悠悠转身,气得秦王望着他背影直跺脚:“怕是杨家的灵气都被他妹妹吸尽了!
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没半分真本事!”
世人皆知秦王侧妃杨氏艳冠塞上,却不知这美人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胸中丘壑不输须眉。
秦王盯着杨云飞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在心中冷笑:若不是看在雪柔的面子上,早该将这草包丢进马厩!
偏偏这蠢货还总摆出一副“运筹帷幄”
的架势,前日竟在议事厅大谈兵法,说什么“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气得他差点掀了桌子。
如今清血果之事十万火急,却要指望这等废物传讯,实在让人心如油煎。
“王爷又为杨副统领动气了?”
一道温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正王妃素衣淡妆,手持团扇款步而出,眉眼间尽是了然,“雪柔妹妹前日还私下同我抱怨,说兄长自小被母亲宠坏了,读不进书,练不好武,偏生又爱充英雄。”
她将一盏新茶推到秦王手边,轻叹道:“不过他虽愚钝,倒也听话,若能借葛统领之手办妥此事……”
秦王猛地灌下浓茶,苦涩在喉间翻涌:“但愿他别把脑袋也忘在半道上!”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杀意翻涌——若神机营真将清血果送回,不仅他多年谋划毁于一旦,连雪柔在宫中的地位……想到此处,他猛然握紧茶盏,瓷片在掌心出细微的碎裂声。
杨云飞昂阔步闯进暗卫营,腰间那把未开刃的长剑随着步伐“哐当哐当”
撞着大腿,惊得巡逻侍卫纷纷侧目。
他一眼瞥见正在校场训话的葛军,立刻扯开嗓子喊道:“葛老哥!
王爷有令!
集结死士,随本公子——咳,随本副统领前去截杀神机营!”
葛军皱着眉头转身,却见杨云飞正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捏着剑诀指向天空,斗篷被风吹得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