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息神怒,地裂弥合!”
恐慌如同瘟疫蔓延。“先知说得对!”“献祭!快献祭!”村民们狂热的呼喊汇成洪流。他们将目光锁定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不顾孩子的哭喊挣扎,用粗糙的麻绳将她捆上简陋的祭台。有人面露不忍,刚想质疑,立刻被周围疯狂的声浪淹没、推搡:“大家都信先知!你敢质疑神明?想害死全村吗?”
叶昭凤凤眸含煞,正要出手。楚凡却已无声掐诀,一道庞大的幻象结界瞬间笼罩村落!幻象中,孤女被投入地裂深渊,然而地裂非但未合,反而骤然扩大,吞噬祭台,将狂热的村民与那狞笑的“先知”一同卷入!在坠落深渊的最后一刻,村民们骇然看到,“先知”的麻袍下,赫然是缠绕着幽冥煞气的枯骨——正是他们曾联手驱逐的邪教余孽!
幻象散去,村落死寂。村民们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衣衫,看着祭台上瑟瑟发抖的孤女,再看向那“先知”,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醒悟。绑绳的手,颤抖着松开。
“**盲从,是主动将灵魂典当给未知的号令者。众人向东,便不敢西顾;号令者指向深渊,便甘做扑火的飞蛾。**”叶昭凤的声音如同寒泉,涤荡着众人的神魂,“**真相,往往掌握在敢于独立思考、不惧孤立的清醒者手中。**”
楚凡望着惊魂未定的村民,补充道:“**随波逐流者,终将被自己掀起的浊浪,卷入无底漩涡。**”
** 刚愎自用:铁壁自囚,溃堤之悔**
一座雄伟的边城虚影,正面临蛮族大军压境。城主虚影自诩“算无遗策”,力排众议,执意启动耗费巨大的“水淹七军”古阵,欲引城外沧浪之水倒灌敌营。
副将忧心忡忡:“城主三思!沧浪河上游‘老龙口’堤坝年久失修,强行蓄引巨量河水,恐有溃堤之险!届时大水将先淹我城外三乡良田沃土啊!”
“住口!”城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本城主镇守铁岩城十年,殚精竭虑,岂容尔等懦夫置喙?‘老龙口’稳如磐石!再敢乱我军心,军法从事!” 他双目赤红,不容置疑。
恰逢叶昭凤与楚凡途经此地。楚凡以灵力探查河脉,脸色骤变:“城主!‘老龙口’坝体内部早已被阴水侵蚀,千疮百孔!强行蓄水,不出一刻,必溃无疑!”
城主斜睨叶昭凤,嗤笑一声,满是轻蔑:“呵,哪里来的无知妇人,也敢妄论军国大事?阵法之道,岂是尔等能懂?速速离去,莫碍我军机!” 他固执己见,悍然下令开闸蓄水!
巨量的沧浪河水被强行拘束,涌入古阵河道,水位疯狂上涨。然而,未及淹没敌营,上游便传来天崩地裂般的轰鸣!“老龙口”堤坝,应声而溃!浑浊的洪水如同脱困的洪荒巨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并非冲向敌营,而是咆哮着扑向毫无防备的铁岩城郊!三座富庶的乡镇瞬间化为泽国,哀鸿遍野。
城主站在城头,望着下方滚滚洪流吞噬家园,听着百姓绝望的哭嚎,面如死灰,手中令旗颓然坠地。大势已去,悔之晚矣。
“**刚愎自用者,如同为自己筑起密不透风的铁壁囚笼。拒谏言于门外,塞忠言于耳中,最终只会在自己打造的牢笼里,被名为‘固执’的洪水淹没。**”楚凡的声音穿透风雨,带着沉重的叹息。
叶昭凤望着那在洪水中沉浮的屋舍,想起自己曾因过分坚持“乾纲独断”,险些铸成冤狱大错,若非楚凡据理力争……她心有余悸,轻声道:“**真正的智慧,是自信的锋芒与纳谏的胸怀交织成网。听不进异见的路,终将通向悬崖。**”
最后的四重迷障,烟消云散。叶昭凤与楚凡立于万世池混沌的核心,周身灵力奔流不息,那“辨伪存真”的锐利与“清醒自持”的沉凝,已彻底熔铸一体,化作一种圆融无碍、坚不可摧的“真如”之境。伪善的反噬、失信的崩塌、盲从的深渊、固执的绝路……如同最终的试炼之火,将他们道心中的最后一丝杂质煅烧殆尽。
“前面的万般锤炼,皆为‘守心’。”叶昭凤的目光穿透最后的重重混沌,落在那象征着归途的、越来越清晰的光源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