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呼保义的名声不再只停留在军中了,而是在民间、底层都有了很大的影响力。
他们不晓得呼保义以前是干什么的,但他们晓得,这个人是真仁义,真菩萨,真佛祖,真正做到了活人无数。
据说一些人在偷偷给“呼保义”上香,他们没办法回报太多,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着感激。
这会,城门楼内有一队武士正在休息,他们是刚刚从外面出队回来,在这里偷偷吃酒。
军中管这个很严,出任务和在营中,都不允许吃酒。
而这些人正好卡了这个点,他们回城了,已经是任务结束,而他们又还没归营,所以正好两不沾,不怕踩线。
这些人正高兴地吃着,忽然看到穿黑衣的进来,皆吓了一跳,不过在看到这人不像是来逮他们的,这些人才放松下来。
然后就有人递了一杯给郭绍宾,他很识相地喝了一杯,后者还要再倒,郭绍宾才摇头拒绝了。
那些人也不再劝,毕竟喝过就成,也不怕他嚼舌头。
在那边人继续吃酒时,郭绍宾才开始打量着城楼内。
此时,白墙上的血迹已经被铲掉,只留下一排狗啃似的夯土壁。
他现在还能回忆起那一夜的血杀,他当时坐着的位置,杀人的动作。
郭绍宾以为自己会有某种感触,可真的到了这里,却又发现也就那样。
如果真要强说某种感受的话,那就是谁都可以死,谁都会死,在这个世道,你不吃人就会被别人吃。
郭绍宾要离开这里了。
刚刚收到密令,他要带着一队人去兖州建设站点,以后就负责对接他们布置在草军中的内应。
而这一去真算是生死未卜,他就是搞情报的,此时兖州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几乎就是人间炼狱,大逃杀。
没有军队庇护,带着一队人开进这些地方,他能靠的就是运气。
可运气这东西,谁又能晓得自己有没有呢?
他也将家事都交待好了,这一点黑衣社的福利还是非常好的,社里的家眷全部都有专门的营地照顾。
就是可惜了,贺瑰随突骑出队去了,现在不在城内,不然还能再见他一面。
就在这时,外头有袍泽在喊,于是郭绍宾又最后看了一眼那边的墙壁,摇了摇头,然后就出去了。
这里他还会再来的,而下一次来,他一定要出人头地。
而在他走后,那些依旧在城楼上吃酒的保义军武士们奇怪地看着这人,来了又走,就看看?
想到军中的一些传闻,说这些黑衣社的人现在动不动就爱拉一些军中好汉到他们那。
而他们当然认为自己是好汉啊!
想到这人,众人一个激灵,再没吃酒的感觉了,于是纷纷逃回各营,下定决心,不管那些黑衣社的人怎么恳求,他们都不会去。
好男儿如何干背后捅刀子的事?
……
郓城县署,也是保义军的驻扎节地,偏厅。
黑衣社指挥何惟道正在外面等候着,看着里面出来一人,一见是幕府判官袁袭,忙问道:
“袁判,不晓得使君还有多久?”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