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砍头。
此刻下面的一众军将、义子、幕僚们个个敛息,晓得监军使的态度了。
那边两个神策兵进来一左一右的拉着瘫软的元随就要行法,这边赵怀安止住了看戏,笑着对杨复光道:
“杨公,何必为了这不长眼的扰了兴致?这除夕里面,不易见血。”
杨复光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两个神策兵道:
“听我兄弟的,一会你们把这个腌臜拉出营外,寻一处地方埋了。”
下边的一众监军院下的幕僚都惊呆了。
不是,人赵大说的不易见血是这么理解的吗?
可即便如此,在场没人出来给那个元随求一句饶的,甚至那个被拉出去的元随软归软,却也是没有喊一声求饶。
这些细节让赵怀安察觉到了,大概明白了这位老哥哥的做事风格了。
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说杀你就杀人,别人劝一下,也只是换一种方式杀你。
这位监军使,是个能做大事的。
……
这边杨复光打发了小事,然后对赵怀安笑道:
“老赵你可就想差了,我十来岁就从宫中外放到地方了,大半时间也是吃住在军中,倒还真的没有吃过多久的山珍海味。”
这句话赵怀安信,因为他刚刚拉杨复光进来的时候,就摸到他袖子里的内衬都是旧的。
而且他此前还从十三叔那边打听过,晓得这个监军使是有名的不爱钱。
在宣武军的惯例中,每任监军使和节度使上任后都可以从库里取一笔钱作为自己的补贴,贪的呢,一般拿个几十万贯,不贪的,几万贯也是要拿的。
而这个杨复光来了宣武军后,从库里取了十万贯,自己一分没留,全用来了养军。
一个太监,不爱钱,不图享受,那他求什么?
想到这里,赵怀安明白为何自己只是以扶保社稷为诱惑,就能打动这位权宦了。
咱们这位监军使,在他那昂臧的体魄下藏着比男人还男人的雄心嘛!
这边赵怀安在感叹,那边老墨带着两个伶俐的随夫已经进来了,他自己手里端着一份食盒,后面两个随夫则抬着一个小炭炉,炉上用小火煨着一个红泥罐子。
只一进来,连盖子都没掀,所有人都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味。
保义将们还罢了,虽然也咽口水,可到底吃过几次了,也就还能从容。可对面的那些监军院的和神策、宣武两部的牙将则彻底瞪直了眼睛,完全没办法从那红泥罐子身上挪开。
什么肉啊?怎么这么香?
当然香啊,不是烤就是白水煮,一看到红烧炖的,这搁谁身上受得了?
那杨复光也有点不矜持了,招手让老墨赶紧过来,然后自己捏着袍子一角当布巾,上手就掀开了盖子。
只见红得发亮的,颤呼呼的红烧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不晓得多少人咽下了口水。
老墨恭身给杨复光递上筷子和盘子,然后杨复光就夹起了一块往嘴里送。
然后下一瞬息,他就将肉给吐在了盘子上。
老墨脸色都变了,这肉他尝过啊,是那个味道啊?难道监军使不喜欢?
可下一刻,他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