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汛情风险,军营驻扎在这里又靠近两河,非常容易受到洪水威胁。所以我司在坡下四周挖了壕沟,既可以防洪,又可以防备敌军袭击。”
这个时候赵怀安已经登上了土坡,看到已经有大量的营房建造好,这会听杜宗器在介绍壕沟,他也纵目往坡下看,果然看到有两道土沟,当即对杜宗器夸赞道:
“老杜,不错,这一点要好好夸夸你,咱们做工程的,不比其他司,最需要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不然光房子造得好看,但不考虑洪水,那发一次大水,这些岂不是要泡汤了?州里建这么大的工程不容易,都是我光州百姓的膏血,要珍惜。”
一干吏员,包括幕府的王铎、张龟龄、薛沆、裴德盛都纷纷点头,将这条记住。
赵怀安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没觉得这些人真能记住,说到底这些人的眼里,百姓是羊、他们是牧羊的。
所以赵怀安才要时时提这个,他讲的多了,这些人自然就上心。毕竟他们这些人,从来就是领导重视的就是最重要的。
然后赵怀安就看到丘背后似乎有一些坑洞,问道:
“那里是什么?”
杜宗器正领略领导讲话精神呢,忽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解释:
“附近乡人适合冢墓的就是这片,所以有坡上有不少冢墓,不过咱们已经都清理了,不会让军士沾染疾病。”
赵怀安听了这话,刚刚还在笑呢,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直接给杜宗器来了一脚,骂道:
“谁让你铲老百姓的坟了?”
杜宗器脸一下子白了,电光火石间脑子一醒,喊道:
“使君,没有铲,咱们是给附近乡人迁坟,还给了补偿。”
赵怀安将信将疑,问道:
“真的?”
他的威势太足了,一句疑问直接就要让杜宗器撂实话,可不等他说话,赵怀安自己点了点头:
“嗯,这样还行,记得,没有民,哪有军,没有军,哪有咱们?所以得看本质。这样,用我名义给附近乡人立个功德牌坊,感谢他们给州里做的贡献。这牌坊要立得高,就立在他们乡的乡道上,让沿途商旅都能看得到。”
杜宗器有点傻眼,听名字他大概晓得这牌坊应该是城里坊市外的坊牌,可大概什么形制他就不晓得了,于是小声建议道:
“不如就建个神道碑,在碑上写上乡人们的事迹,这样大家也能清楚。”
赵怀安摇头:
“神道碑也要,不过不要弄那么复杂,后面让州里找石匠刻一个碑,把这事讲清楚,嗯,这事你搞不来。”
接着赵怀安对身边的张龟年喊道:
“老张,烦你大笔,写个碑文,文章精神你把握把握。”
张龟年恭敬行礼,唱了喏,脑子就在构思该怎么写这篇碑文。
既然使君特意强调了精神,那自然就要突出州民鱼水情,心中无数名篇掠过,已然有了思路。
吩咐完这事,赵怀安又对杜宗器道:
“光立神道碑不行的,这东西涉礼制,麻烦得紧,而且过于平常,吸引不了来往商旅的注意。就用牌坊,我要立得高,要让更多人晓得乡人们让地的德行,所以非高不以彰德。这样,牌坊这个你不懂,我后面会让州里把牌坊造好拉过来,你就负责协调这边乡里的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杜宗器的错觉,他感觉使君说到“协调”二字的时候,语气稍稍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