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中拿着的不是刀剑,而是锄头、铁锹、木棍……全是些农具和粗陋的武器。
他们人数众多,足足有几百人,却轻而易举地被寥寥数位守卫驱赶着,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像一道由麻木组成的可悲人墙。
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灵魂已经被现实磨灭,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肉。
“看看,”
黄五爷得意地指着这些百姓,“他们踩的是我黄家的地;喝的是我黄家井里的水;吃的是我黄家粮仓的米;他们的命,都是我黄家给的。
他们不为我办事,难道为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办事?”
他嗤笑一声,“给我活抓这两个犯人,立头功者,可以吃盐!”
盐。
这个字眼如同投入滚烫热油的火星,一瞬间就点燃了人群。
那些麻木的眼神里,突然爆出一种近乎野兽般的、对最基本生存需求的渴望。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活抓他们,吃盐,吃盐!
吃盐!
!”
人群如同见了群羊的饿狼,挥舞着简陋的武器,疯狂地向周观棋和阿锦涌来。
如果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守卫,阿锦会毫不犹豫地施展拳脚。
但眼前这些,是被压榨得只剩一口气的穷苦人。
阿锦心如刀绞,召唤出法器随心棍,却始终不忍心灌注灵力,要么凭借棍法和力量,将百姓打倒,尽量只造成皮外伤,不伤筋动骨;要么一味躲闪,不动攻势。
和游刃有余的阿锦相比,周观棋的处境显得艰难了许多,他没有趁手的法器,符咒在近身混战中施展不便,加之在白银窒息阵中受的内伤未愈,面对这些近乎疯狂、与野兽无异的百姓,他明显力不从心,防守得极其艰难。
砰!
一把铁锹狠狠砸中了周观棋的后脑勺,他身形晃了晃,直直地向前栽倒。
??“鸿运当头”
被我写成了“红运当头”
,毕竟鲜血是红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