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而躲在剑阵里的云安澜,把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没能当场笑出声。
只能说,妖就是妖,变成妖王了也同样心思单纯。
云安澜先前都还考虑,如何把自己绑上剑宗这艘大船,好共同分担妖族的针对。
先前君玄烛帮忙预估的所有局面,其实或多或少都是有风险的,考虑清楚了妖族这边所有可能的反应。
结果呢,真闹起来现,根本没那么复杂。
灼华是浅显易懂,一探就露了底的样子货。
妖王也没比她好多少。
拜托,乌灵你是活了大几千年的妖王哎,怎么想的,在剑宗地盘上,威胁一个刚被剑宗扬言要庇护的小人物。
本来再给点小利,打了她就是。
明明表面上和和气气,事后他再私底下想法子弄死,这才是云安澜担心的手段。
可妖族就是这么耿直,这么头铁。
他就是一点气都不忍。
如果说一开始只有萧凛有几分庇护自己的想法,乌灵这么没风度的威胁一个小辈儿,那么现在,整个剑宗都会偏向她了。
若是在自家地盘上,还护不住一个被自己庇护的人,剑宗作为三大宗的脸面往哪儿放?
这不是云安澜的性命多重要。
是剑宗的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真要论头铁,剑修还能输?
可惜妖修不懂。
妖王估计只会觉得误判了云安澜的重要性,一边愤怒,一边重新评估她的价值。
今后云安澜有着剑宗这个大虎皮,随时都可以拿来当保命符。
可以说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展。
比云安澜预估的最好的结果,还要更好。
乌灵妖王面容扭曲,“为一个小小的外宗修士,你剑宗就要与我妖族开战,值得吗?”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是妖王你不懂得入乡随俗,肆意破坏我宗的规则,那便是对我宗宣战。”
这次说话的还都不是萧凛,而是另位模样朴素的女子。
也不知何时来的,她手里握着一把同样朴素至极的宝剑,甚至看不出品阶也察觉不到灵气。
女子横剑而立,目光凛然,“我剑宗,从不畏惧开战!”
君玄烛俯身在云安澜耳边小声道,“是剑宗的现任宗主。”
剑宗宗主,桑海。
云安澜立即眼睛亮的去瞧。
是一等宗门的宗主大人啊!
就连剑宗弟子,只怕都难得见一次宗主。
桑海说完,不其然见到乌灵脸色越难看。
“我哪里说错了,不就是这小儿,一味挑拨?”
桑海淡淡抬眼,往云安澜方向些微的瞥了一眼。
“她哪里说错了?是冤枉你们这宝贝公主,血煞之气太强?还是少干那些伤天和的修行了?又或者,真的只许你们不依不饶的追究他人功法,不许别人说自己半点?”
最后一句,便是云安澜先前说过的话。
乌灵沉着脸。
无法回答。
在场的有好几位修为都不弱于他,个个火眼金睛。
云安澜能察觉到灼华的血煞之气,这些大能们,不至于看不出来。
人修这边,重视礼仪法规,起码表面上剑宗要维持着一定的底线。
一言不合就狂吃同族,背了不知道多少血债的家伙,在北洲人修宗门,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云安澜对灼华的厌恶,能够得到剑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桑海嗤笑,“你爱宠着你家的公主,愿意用那等有伤天和的法子喂养她,那是你的事情。
别跑来我宗撒野!”
“自己做得,别人说不得,我剑宗可供奉不起这等大佛。”
乌灵这才算是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了。
只是到底明悟的有些晚了。
这时候不退让也得退。
不然真撕破脸打起来吗?
这一出闹剧,最后以乌灵需要以心魔誓言,誓不得对剑宗弟子不利而告终。
这其中,还特别提及了云安澜的名字。
桑海阴森森道,“若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先便会找你问责。”
乌灵简只觉得荒唐,“难不成我还得护着她性命?”
修士在修行之路上死于非命,简直再稀疏寻常不过了。
桑海理所当然道,“毕竟妖王手眼通天,做得出当众威胁一个小辈儿的事,谁知道你今后会不会再借机报复,害她性命。”
乌灵无话可说。
真就是吃满了哑巴亏。
萧凛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大堆妖族的特产资源,都拿给了云安澜。
对小辈儿的赔偿还都是小头,真正涉及到大笔资源的宗门交易,两方还有的撕呢。
但是跟云安澜就没有关系了。
拿到赔偿之后,云安澜跟陈枫,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直到她们远远的离开了事地,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