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要知道每艘靠岸的船、每个登陆的人都会里里外外被搜上三遍的,检察官们恨不得将船分肢解体、将人抽筋拔骨。
一个拄着拐杖的了老头偷渡登陆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并前来逮捕他,他就这么隐身了似的从他们身前走过。
没有人嘲笑他,更没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若不是地狱只有水鬼,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一个人类看不见的幽灵。
登上罪行小岛后见到的每件事甚是离奇古怪,人人避而不见,把他当无处不在却又习以为常的空气。
路旁的全木制建筑关门闭户,他自由自在地走在街道上,人们与他擦肩而过,从来不抬头正眼瞧他。
箫飒有沉重的心理负担,他想倘若有人敬重他,那也是他狐假虎威得来的威风,一定有人暗中相助,否则以他自身的实力决不能独当一面,坐以待毙几乎找不到方法登岸。
衣服破烂但是很厚,走起路来费劲但很保暖,雪上留下他深深浅浅的脚印。
街道上行人不多,人们大都低着头摩擦着双手,有的要去集市上买货品,有的买好了食物或日常用品正往家里赶。
这些人多半是富贵人家里买来的仆人,住在北岸的九成以上是长老贵族啊,高高在上的人不兴玩打雪仗,不懂贫困人家的乐趣,不如留在家中烤火取暖。
清冷的日子,天总是很快黑,微风轻轻起,海上天气不走寻常路,一天要变上三变。
眼下气温骤降,冷具象成了一个人形的形状,将箫飒囚禁在这个不规则立体模型中。
夕阳西下,雪花飘飘,寒风凛冽,他腿脚不便,拄着拐杖走路慢得像只乌龟,路上的行人纷纷走光了,而他这位一无所有的老人还在咬牙坚持,摇摇晃晃地前进。
每往前走一步,身体就像一个摇摇椅往后倒一下,毛鞋里双脚冻得硬邦邦的,老是和鞋子和雪地打滑,不知何时他会四脚朝天倒在雪地里死去,被大雪埋葬冰冷的躯体。
要是被孝顺的好心人目睹一定会心疼他把他拉回家中小住的,但是暂且不要说箫飒能否遇上好心人,尽管有可能遇上好人,箫飒也不会跟他走的。
他会谢绝这人的好意,有本事好心人死拉硬拽将他绑回家,困难动摇不了他往前迈进的心。
老人都是偏执的固执己见的,宁愿生当作人杰,不肯亦为鬼雄般死去,过去对他来说是一段长长的血泪史,现在就是洗刷屈辱的大好时机,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迈进。
夜已深了,箫飒走到一户人家的墙角,他一天到晚没补充水分和食物,脚步沉甸甸的,再也走不下去了。
墙角满是白雪,他一屁股坐在上面,把蓬松的雪压实了当椅子坐,他有气无力快要死了,他真的走不动了,气馁的半途而废的潜能得到最大发掘。
刚迈上小岛时箫飒就估算了下自己的能耐,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体各处的性能不是很好,走路费劲,走两步停了停,效率是很低的。
小岛说小也不小,他起码得在北岸走上三天三夜,才可能从岸边走到位于繁华区的孟婆的店铺和住宅。
这个无家无归的可怜人,得在大街小巷上风餐露宿,没人来追赶他、羁押他,不用亡命奔逃,对箫飒来说已是命运对他的怜悯。
他不奢求能住进温暖的旅馆,换种方式来说,他身上也没有钱来支付北岸的高额住宿费。
坐在雪地上,不知不觉昏睡过去,因为知道死期没这么快到来,箫飒睡前全然不怕睡着被冻死。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常升起,白白的冬阳是冰冷的、毫无生机和温度的,没被冷死乃在预料之中,箫飒伸了伸懒腰,预备继续施行他的计划。
箫飒肚子咕噜咕噜叫,想就这么蹒跚下去直到走到孟婆的店门前,这无疑是道难上加难的命题,求它把时空卷轴交给他,他使用卷轴回到水桥。
咦?怎么变样了?他撑着拐杖勉强站起来,眼神由地上爬向对面的墙壁。
箫飒的视力虽然不好,可他分明记得昨天晚上对面明明是个灯笼光暖烘烘的客栈,而今却变成了北岸的贸易总局,他的眼睛不可能看错,记忆也不可能骗人。
左边是个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他就站在十字路口右边的雪堆上,后面是一家客栈,却不是昨晚上见到的那家客栈。
他也排除晚上梦游到这的可能,即使是个力大无比孔武有力的年轻人,想一夜之间从那儿走到这儿也吃不消,昨晚上客栈的对面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墙角,不是什么总局。
箫飒找不到理由来证实他的说法,但他确信自个说的不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