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了你的死期,我们找你花掉了一年多,除却这段时间,你的寿命大约就在九个月后终结,你会一命呜呼与世长辞。”孟婆铿锵有力地说。
她的叙述从容不迫,让人找不到一点说谎的瑕疵,箫飒确信她说的是真的,孟婆是个无法无天法力无边的人,应该有这个能力。
箫飒长吁一口气,仿佛已经开看了生死,孟婆这么说反倒使他解脱了,确定九个多月里他不能将生命置之度外,死期将近他会一天比一天活得不自在,也有可能会惶惶不可终。
知道了死亡的日期,对他来说是种好事,他就盼着快点死去了无牵挂呢,虽然有了生命倒计时是件极度可怕的事。
箫飒略显敷衍的反应令凌沉不满,“你曾经和我们共处了这么久,你觉得我们会见死不救吗?”
一口一个大哥的凌沉,用不起这个敬称了,一条外貌的鸿沟隔开了他们虔诚的心。
“那你能能做什么,像书上说的那样,救我于危难之中使我延年益寿直到天荒地老吗?”
这大而无当不切实际的空想未免可笑,箫飒不想说下去了,他想回村子,他捡起拐杖刚要站起来,就被味忍无赖抢走了,还呢喃着不许他走。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孟婆语气坚定,像一道霹雳闪进了箫飒局促不安的心。
他冷静地望着孟婆,眼里注满了眼泪。
“那你们告诉我呀!”箫飒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小孩子往烧旺的火堆里扔了一把沙土,这点土完完全全覆灭不了大火,正如远水解不了近渴。
“箫飒师父,你年纪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味忍好笑地安慰道。
“我是糟糕的老头子,我爱哭我就哭,要你多管闲事!”箫飒的眼泪更汹涌了,把他的脸弄得很脏。
凌沉和味忍交换了个眼神,味忍打了个明白的手势。
他像个小有成就的调解员,用温柔的语调对这个爷爷说:“好了,你想哭就哭,这里没有人不准你哭。”箫飒吸了吸鼻子,掩面而泣。
“我这么跟你说吧,”凌沉接过孟婆抛过来的发言权,孟婆没想到老人家这么脆弱,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脆弱,“我们这些年遭遇了劲敌。”
“劲敌,”这好像是个敲了箫飒家门的惊喜,没想到真有人能对抗联手的凌沉和孟婆,他擦干了眼泪,迷迷糊糊地问,“什么劲敌?”
大家一边为振作起来的箫飒欢呼,一边为他近似落井下石的兴奋感到不平,箫飒露出明媚的笑脸,想解开目前尴尬的局势。
“山竹!就是山竹!”味忍见缝插针,大手大脚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了,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厌恶和危机感。
“山竹?”箫飒差点忘记年龄这回事,一把从潮湿的地面弹起来了,闪了腰可不好。“怎么是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没死,他来报复我们了,呼啦啦……”味忍将两只扮着怪异姿态的手举在脸边。“当初我把他当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今非昔比,他成了一个大反派,来攻击和祸害我们,你也可以说我们是一路逃亡到此地的,来找你帮忙!”
味忍时而不安分地鼓着腮部,时而张开血盆大口,朝胖人的脸鼓冷气,张牙舞爪,生动地诠释着山竹的想象,是如何根植于他内心的。
“来找我帮忙?”箫飒被锁链缠住了,说实在话,他能帮上什么忙。
俗话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有力,很可惜他什么都没有,找他帮个屁忙啊。
“山竹怎么就没死呢?”箫飒还没忘记几十年前的那一天,他慌乱地打着手势,“我们把死去的山竹扔到海里去了,大家有目共睹,这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人的记忆!”他疑惑不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山竹就是没死!”凌沉眼里闪着寒光。
说起原因,他倒是不具体的了解内幕,只是还不敢断定这是真的。
“一定是山竹涅盘重生了,我真没想到山竹会变成这样,我以前天天和他相处,也没觉得他是会成为坏人的人。”味忍振振有词,虎口摩擦着青色的下巴,断定事实的确如他所言。
看到味忍摸下巴,箫飒也恰如其分地揉了揉下巴的胡须,当年他在青山顶扮演老头,粘的假胡须,时至今日这花白的胡须真的假不了咯。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看心,”孟婆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伸出食指指了指胸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日日夜夜和你住在一起的人内心里到底是什么人!”
凌沉掉开目光去看别处,看树与树之间的黑影,像有忍者飞来飞去,这个掉头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