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三家都没人后,章斯的心里一阵狂喜,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卡和细铁丝,蹲在第一家的门前,手指灵活地捏着卡探进锁孔,另一只手用细铁丝轻轻拨弄着锁芯里的弹子,动作娴熟得像在摆弄一件玩了多年的玩具,没一会儿,便传出“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
他立马闪身进屋,反手轻轻带上门,还不忘贴在门板上静听几秒门外的动静,确认没人经过才松了口气。
屋里的陈设简单又陈旧,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旧木头的气息:一张掉漆的木桌摆在屋中央,桌面上留着几道深深浅浅的划痕,边缘还缺了一小块;两把腿有些摇晃的椅子靠在墙边,墙角立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旧衣柜,柜门合得不紧,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
他没时间细看这些,眉头皱了皱,手脚麻利地翻找起来,抽屉被他“哗啦”
一声全拉出来,里面的旧手帕、缝补工具散落一地;衣柜夹层被他掀开,叠放的旧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床底的旧木箱也被他拖了出来,箱底带起的灰尘扬了一屋子……凡是能藏钱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最后只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旧饼干盒底层,找到了一叠皱巴巴的毛票和几枚沾着污渍的1分硬币。
他把钱凑到眼前,用手指蘸了点唾沫,一张张捋平了数了数,总共才1块6毛3分钱。
“妈的,真是个穷鬼!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白耽误老子时间,”
他气得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又把钱狠狠攥在手里,指腹用力挤压着那些皱巴巴的纸币,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一脚踢在旁边的木椅上,椅子“吱呀”
一声歪倒在地。
他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狠狠摔上门,门板撞在门框上出“砰”
的一声闷响,他却毫不在意,快步走到第二家门前,又掏出卡和铁丝,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没费什么劲就打开了门锁。
可结果还是让他大失所望——翻遍了整个屋子,犄角旮旯全找遍了,也只找到十几块零钱,大多是一毛两毛的毛票,最大的面额不过一张皱巴巴的两块钱。
积压的不满瞬间爆,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抓起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衬衫、灰裤子,还有铺得平平整整的棉被和绣花枕头,狠狠地往地上扔,衬衫落在地上皱成一团,裤子被他一脚踩在脚底碾了碾,袜子散落在墙角,有的还被他狠狠踩了几脚,鞋底的泥印印在干净的衣服上。
看着屋里狼藉的样子,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心里的气才顺了点,又转身走向第三家的门,再次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门锁。
刚一进门,他便看见靠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半旧的棕色行李箱,上面挂着一把小小的铜锁,这小锁对他来说,简直跟没锁一样,他三两下便用铁丝撬开了小锁,铜锁“当啷”
一声掉在桌面上。
打开箱子简单一翻,立马翻出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半新钞票,他眼睛一亮,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手指颤抖着解开橡皮筋,一张张数了起来,“一十、二十……一千六!”
整整一千六百块,这是他从小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钱,顿时开心得全身颤抖,嘴角咧到了耳朵根,他把钱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正在这时,警惕的他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他心里“咯噔”
一下,急忙把钱揣进贴身的衣兜里,又用手按了按,确认不会掉出来,才趴在门缝上向外查看,现一对年轻小夫妻正提着菜篮子,说说笑笑地向自己所在的房间走来。
他顿时一惊,心跳得像要跳出嗓子眼,心想,“不好,这家的主人回来了,这要是堵在屋内该怎么办!”
他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在这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来回扫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猛然间,他看见靠床尾的位置,竟然有一个推拉式铝合金小窗,窗沿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他来不及多想,立马跑到跟前,手指用力搬下中间的开关,“哗啦”
一声推开窗子,一股凉风灌了进来,他手脚并用的侧身爬出窗外,裤脚被窗沿挂了一下也顾不上,脚刚一落地,便踉跄了一下,随即撒腿就跑,顺着墙根快步跑到自己藏行李的夹巷,搬开挡在外面的木板,拽出自己的行李袋,往身上一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快逃出巷子。
刚走到大街上,便看见一辆出租车,他不管有人没人,立马挥手拦停,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师傅,去火车站!
快点!”
他喘着粗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平的慌乱。
“好嘞!
你坐好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高兴地应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出租车“嗖”
地一下便向火车站方向赶去,车轮卷起地上的落叶,快向后掠去。
此时的章斯,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手还紧紧按着揣着钱的衣兜,感受着那沓钞票的厚度,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下有了16oo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