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仁连忙点头,双手因为激动和急切微微颤:
“转!
我们转院!
只要能救我儿子,别说去h市,就是去更远的地方,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主治医生见家属态度坚决,也不耽搁,立马安排一辆急救车过来,备好氧气和急救设备!
卫生院的医护人员动作迅,没几分钟就把急救车开到了门口,杜欣有,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挪进了车厢。
主治医生亲自跟着护送,还特意跟杜永仁说:
“你们放心,路上我会时刻盯着,保证伤者的生命体征稳定。”
杜永仁、秦惠英、章玉珠三人作为家属,坐进了急救车,眼神一刻也离不开躺在里面的杜欣有。
临上车前,秦惠英拉着杜欣荣与欣怡的手,眼眶通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欣荣,欣怡!
家里就交给你们姐妹俩了,晚上睡觉前,门要插好,别随便给人开门,有欣有的消息,我们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们。”
欣怡用力点了点头,伸手帮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
“娘,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二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在家也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操心。”
杜欣荣也在一旁补充:
“娘,您放心,我会看好妹妹和家里,等老兄脱离危险的好消息。”
看着急救车鸣着笛渐渐远去,杜欣荣与欣怡姐妹俩心里依旧沉甸甸的,她们放心不下家里,更担心杜欣华像疯狗一样再次回来行凶,便跟着杜永田和同村的几个青壮年一起返回了村子。
刚走进自家院子,姐妹俩就听见“呜呜”
的狗叫声,抬头一看,小黄和小花正摇着尾巴快步凑上来。
小黄的鼻子明显肿了一块,毛色也有些凌乱,却还是亲昵地蹭着她们的裤腿,尾巴摇得更欢了——原来小黄只是被杜欣华打晕了,好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苏醒过来,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精神头没往常足。
欣怡看着小黄肿起来的鼻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快步走上前,轻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黄的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流淌:
“小黄!
谢谢你啊!
今天要不是你不顾危险冲出来咬住杜欣华,我和大姐、二嫂,还有我伯我娘,说不定都要被那个畜牲打伤,甚至打死!
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呜呜呜!”
小黄像是听懂了欣怡的话,用温热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出温柔的呜咽声,还伸出湿润的舌头,轻轻舔了舔欣怡沾着泪水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
杜欣荣也跟着蹲下来,指尖轻轻摸了摸小黄的耳朵,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感激:
“小黄,你真是太勇敢了,这次让你受苦了!
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们吃啥,肯定少不了你的!”
同村的一个青壮年看着这一幕,笑着说:
“这狗通人性,关键时候能救命,你们可得好好待它。”
杜永田也点了点头:“说得对!
小黄真是救了我大哥一家好几次了!”
杜永田担心猪狗不如的杜欣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折返回来,伤害两个侄女,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
他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找些人守着才放心,于是赶紧去叫了同村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壮年,还让他们带上了铁锹、木棍等家伙事儿。
几个人赶到后,杜永田指挥着,在欣怡家的院子中央铺上两床半旧的席子,又麻利地撑起两个旧蚊帐,把蚊子挡在外面,就这么露天睡在了院子里。
睡前,他还特意把几个人叫到一起,语气严肃地叮嘱:
“今晚大伙儿都警醒着点,别睡得太沉,一旦听见院子门口有动静,咱们立马抄起家伙冲上去,争取把那小子给抓住,交给警察,决不能让他伤着欣荣和欣怡!”
其中一个青壮年拍着胸脯保证:
“永田叔,你放心,有我们在,保管那杜欣华有来无回!”
另一边,载着杜欣有的急救车一路鸣着尖锐的警笛,在公路上疾驰,车轮卷起的尘土被风吹散,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急。
刚到h市人民医院,医护人员就推着担架一路小跑,把杜欣有送进了急诊室,急诊室的红灯一亮起,主刀医生就带着护士团队快步冲了进去,手术器械碰撞出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断断续续传来,揪着外面家属的心。
杜永仁、秦惠英、章玉珠三人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来回踱步,手心全是冷汗,眼睛死死盯着急诊室的门,连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早晨七点多钟,急诊室的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家属面前说:
“手术很成功,伤者体内的铁钉已经取出来了,性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