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地吸了口凉气——先是后脖颈子像被针扎似的,“刺啦”
一下又疼又痒;还没等他抬手去挠,胳膊肘、腰眼儿又接二连三地传来同样的滋味,“刺啦、刺啦”
的感觉顺着皮肉蔓延开来,转瞬之间,全身上下就像爬满了无数只小虫子,又像被泼了滚烫的辣椒水,又疼又痒,钻心挠肝。
“哎呦!
哎呦呦呦!”
二赖子疼得龇牙咧嘴,在屋里直蹦跶,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手忙脚乱地一把扯掉褂子,又蹬掉裤子,光着身子站在原地,低头一瞧,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一片一片的,看着又疹人又吓人。
这玩意儿邪门得很,不碰它的时候,那股子痒劲儿能把人逼疯;可稍微一碰,钻心的疼就直冲天灵盖。
二赖子简直要崩溃了,他在屋里团团转,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瞥见泥巴供桌上,还放着半瓶前几天喝剩的散装白酒。
“有了!”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过酒瓶,拧开盖子就往身上倒,然后用脏兮兮的手蘸着白酒,胡乱地在患处擦洗起来。
刚擦的时候,酒精带来的清凉感确实压下去不少痒痛,可没过一会儿,那股子火辣辣的疼又卷土重来,比刚才还要厉害几分。
二赖子疼得直翻白眼,胸口也闷得慌,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感觉自己再这么熬下去,说不定真要出人命。
他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穿褂子和裤子,胡乱从床尾扯过一条皱巴巴的大裤头套上,连屋门都忘了锁,就踉踉跄跄地往大队部跑。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找医生救救自己,不然这条小命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