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浩宇的介绍,王庆飞感激的看向周正廷与周帆∶
“周老爷子,周帆,谢谢你们,没有你们,不仅浩宇凶多吉少,我和叔叔婶婶,堂哥,以及那些无辜的工人,都将永无出头之日!”
说罢,王庆飞眼里含着几分激动的水光,身子微微前倾,向周正廷与周帆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
周正廷连忙抬手虚扶了一下,哈哈笑道∶
“小伙子!
不要客气!
能够救下浩宇,那都是缘分!
再说这孩子心眼实,看着就让人欢喜,救下他,我一点也不亏!
白捡了一个好徒弟!
哈哈!”
周帆站在一旁,也跟着掩嘴笑道∶
“是的,这一切都是缘分!
能遇上浩宇哥也是巧了,感觉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王庆飞直起身,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又格外真切的笑∶
“对!
缘分!
真是多亏了这份缘分!”
接着他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浩宇,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带的腿上,语气里满是担忧∶
“浩宇!
你现在腿伤成这样,行动也不方便,能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浩宇轻轻摆了摆手,语气笃定∶
“不了,你们先回去吧!
路途遥远,带着我反倒麻烦。
麻烦你去我家和我爸妈说一声,就说我在这边拜了一位太极拳师父,武功老厉害了,还认了一个干妹妹!
要过两天才能回去,千万别说我腿受伤的事情,不然他们准得坐立不安,搞不好还会惊动干爸干妈,说不定连夜就会赶过来,到时候更让人操心!”
王庆飞紧紧拉着浩宇的手,使劲握了握,表示理解∶
“没问题,浩宇,这事儿我准给你办妥,保准不透露半个字。
但你也不能待的时间太长!
距离大学开学,满打满算就剩一个礼拜了,你可是要去京城上大学的人,千万不能耽误了报到!”
浩宇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透着让人放心的认真∶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呢。
我等腿能方便走动了,就立刻回去,肯定不会耽误上学的!”
最后,王庆飞与叔婶一家人,还有杨厚利一家人又围着浩宇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
“别逞强”
的话,和他郑重地打完招呼,才快步跟上其他正准备返家的工人,脚步匆匆地向着市区的汽车站赶去——他们打算晚上就在汽车站的候车室对付一夜,等明天一早第一班车车,就坐车赶回各自老家。
浩宇则被周正廷与周帆一左一右地扶着,两人都格外小心,生怕碰着他的伤腿,慢慢将他扶上了骡车。
随后赶着骡车,往陆家村的方向慢慢行去。
路上的风带着田野里的青草气,骡车“哒哒”
地往前走着,周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偏过头看向浩宇,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浩宇哥,刚才听你的朋友说你马上要上大学了,你年纪看着也不大,竟然这么快就考上大学了呀?你考到哪所大学了?”
浩宇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考的是北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运气好,跳了两级,所以上学的时间就缩短了一点。”
“北大?!”
周帆惊得一下子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声音都拔高了些,“是北京的那个北京大学吗?我的天,那可是全国最厉害的大学之一啊!
听我老师说,那所学校好难考的哟,咱们整个县城好几年都考不出一个来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呀?浩宇哥,你也太优秀了吧!”
她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
浩宇嘿嘿笑了笑,眼角的笑意弯成了月牙,带着几分腼腆道:
“周帆妹妹,你这么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什么优秀的地方?真要说的话,只不过是比旁人多了点笨功夫,勤奋那么一小截,自律那么一丢丢。
别人趁着课间凑一起跳皮筋、弹玻璃球的时候,我不跟着掺和;放学路上别的同学勾着肩说笑着往家晃,我攥着书包快步走,把那些旁人用来玩闹的时辰都攒着,一股脑用在了看书、做题上,所以考试的时候才侥幸比别人考得好那么几分,这实在算不上多优秀!”
周帆听了,嘴角调皮地向上一挑,眼尾带着点促狭的笑,晃了晃脑袋:
“浩宇哥,你也太谦虚啦,哪能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呀。
我也学着勤奋呢,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背课文,放学也抱着作业本不撒手,论自律也不差呀,可就是坐在书桌前没一会儿就走神,学不进去。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阵子为了逼自己好好学习,我还偷偷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找了根细绳子系在房梁上,另一头松松挽着辫子,又揣了根绣花针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