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隔壁的王老师打开斑驳的木门,竹编菜篮子挎在臂弯里,准备一大早去菜市场买菜。
晨雾还未散尽,她眯起眼睛,突然看见斜对面刘豪富家的门楼门大敞着,一个黑影趴在门槛上。
她以为是谁家的醉汉,正要开口呵斥,却看清了那伸出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还有那狰狞可怖的面孔。
"
啊——!
"
王老师的尖叫撕破了清晨的宁静,菜篮子"
哐当"
掉在地上,她的丈夫和女儿闻声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惨状也吓得脸色煞白。
街坊邻居们纷纷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接着像被惊动的蚁群般涌了出来。
几个胆大的市民凑到近前,看到已经僵硬的刘豪富父子,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
"
哎呀!
不得了!
这父子俩是死了呀!
都七窍流血了呀!
"
"
这死相也太惨了吧!
身体都硬了,估计早死了,真是太吓人了!
"
有人捂着嘴,声音里带着哭腔。
"
谁家有电话?赶紧报警吧!
这好像是刑事案件!
"
人群骚动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王老师双腿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虽然之前和刘豪富家因为刘根阔的事没少吵架,但面对这样的惨状,她还是强忍着恐惧跑回家拨通了报警电话。
老式座机的拨键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每拨一下都像是击打在她那剧烈跳动的心脏上……
一刻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寒雾。
十几名警察带着寒气冲进院子,迅拉起警戒线,警戒线的布条在寒风中哗哗作响,法医戴着白色手套仔细检查尸体,相机的闪光灯不断闪烁,将那骇人的死状定格成一张张照片。
技术员小心翼翼地取下挂在树上的狗皮,没吃完的狗肉也被装进密封袋。
这些证物将被带回警局化验,成为破解这场离奇死亡案的关键。
此时的张力强还蒙在鼓里。
他揣着忐忑的心情,慢吞吞地朝着刘根阔家走去。
寒风像刀子一样钻进衣领,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打算坦白毒杀吴浩宇的计划失败了,希望能再要点毒药。
可还没走到巷口,就看见远处围满了人,警车的红蓝警灯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他心里"
咯噔"
一下,挤进人群时,感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当看到警察抬着刘根阔父子僵硬的尸体走向警车时,张力强只觉得眼前黑。
更可怕的是,他瞥见两名警察抬着的塑料筐——里面的透明密封袋里,赫然是剥了皮的狗躯干,还有那张熟悉的花狗狗皮!
随着警察的动作轻轻晃动。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张力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仿佛看见花花临死前痛苦的眼神,听见它微弱的呜咽。
难道是中了毒的花花,跑出去之后,死在了外面,最后却被这父子俩捡回家吃了?这个念头像颗炸弹在他脑海里炸开,双腿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他踉跄着挤出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家跑。
风灌进喉咙,呛得他直咳嗽,可他不敢停下脚步,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回到家时,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全身抖得像筛糠,连指甲都泛着青白。
庄慧芳正在堂屋收拾碗筷,看到孙子这副模样,手里的瓷碗差点摔在地上:
"
强子!
你怎么啦!
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慌忙伸手去探张力强的额头,掌心的温度却暖不化他冰冷的皮肤。
张力强机械地推开奶奶的手,喉咙紧:
"
奶奶!
我没事!
"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可心跳还是快得像擂鼓。
眼前不断闪过刘根阔父子俩七窍流血的惨状,还有花花无辜的眼神,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交织成噩梦。
张嫣然从里屋走出来,眼神犀利如刀:
"
弟弟!
我怎么感觉你从昨天到现在有点不对劲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
没有啊!
我哪有不对劲了?"
张力强不敢看姐姐的眼睛,低头盯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
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找狗时蹭到的泥土,此刻却像是洗不掉的罪证。
"
那你刚刚抖什么?"
张嫣然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弟弟躲闪的眼神。
张力强别过脸去,声音沙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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