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吐鲁番军队后阵,阿麻黑身披铠甲,满怀希望地骑在马背上等候,然而猛攻了三轮,一直到中午,仍然没等来贾环的人头。
“陕巴那小子为何还没发动?莫非仍未找到下手的机会?”阿麻黑心里暗暗嘀咕,显然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
然而,当第四轮进攻也被打退后,城头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那面绣有“贾”字的帅旗仍在城楼上高高飘扬,这时的阿麻黑开始焦急了,眼看着死伤惨重的部下将士,更是肉痛不已。
经过四轮前仆后继的猛攻,吐鲁番军队的死伤已接近两千人,两成的战损,阿麻黑开始受不了了,只能下令暂时收兵。
“该死,难道本台吉上了阿木郎的当了。”中军大帐内,阿麻黑气得拔刀砍碎了两只夜光杯,可惜也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而此时的哈密城内,陕巴的那些手下早已被扑杀精光了,就连阿木郎本人也被抓捕起来,押到了贾环和段永面前。
段永阴恻恻地道:“陕巴勾结阿麻黑,试图刺杀贾大人和咱家,然后打开城门放吐鲁番人入城,如今陕巴这叛贼已经伏诛,阿木郎,还有什么可讲?”
阿木郎神情灰败地道:“老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随遵便,但阿依娜郡主并未参与此事,还望贾大人和段公公能饶过她。”
段永冷笑道:“那当初阿麻黑又是被谁救走的?”
阿木郎自知必死,爽快地承认道:“也是老夫和陕巴干的,原来是打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过,阿依娜郡主同样不知情。”
“呸,首鼠两端,罪该万死,不过你这老货还挺忠心护主的,倒替主子摘得一干二净!”段永嘿嘿冷笑。
阿木郎摇头道:“老夫说的是实话,阿依娜郡主确实并不知情,她十分痛恨阿麻黑,不可能同意我们放走他。”
贾环淡道:“这一点本官倒是相信,否则阿依娜也不会专门跑到城头向本官示警。”
段永闻言便不作声了,他本来想借此把阿依娜牵涉进来一并除掉的,从此哈密国便没有王室血脉,取消国号也就更加的顺理成章了,但现在贾环出面保阿依娜,这面子还是得给的,所以识趣地保持沉默,反正阿依娜是个女人,也没有王位继承权,杀不杀都无伤大雅,权当卖给贾环一个人情。
阿木郎感激地看了贾环一眼,道:“感谢贾大人明鉴,老夫一时糊涂,铸成大错,百死莫赎,还望贾大人从大局出发,莫要诛连本族的其他族人。”
贾环冷然道:“本官自有定夺。”
阿木郎叹了口气:“哈密历代先王对大晋尚算忠心,阿依娜郡主也未曾做出背叛大晋的事,又是一介女流,老夫厚颜恳请贾大人留她一条性命。”
贾环淡道:“她既然无罪,本官杀她作甚?”
“好,那老夫便放心了。”阿木郎松了口气,向着贾环行了个抚胸礼,忽然身体一阵颤抖,面色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乌黑,并且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卢象晋连忙走上前,弯腰一探阿木郎的鼻息,发觉已经气绝身亡了,忙捏着后者两腮,把嘴巴捏开看了看,凛然道:“抚台大人,阿木郎的后牙槽里竟藏了毒囊,刚刚咬破毒囊自杀了。”
段永悻悻地道:“倒是便宜这老东西了。”
贾环却是颇有点感慨,站在大晋的立场,阿木郎确是个叛贼,但对哈密王室来说,阿木郎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了吧。
命人处理掉阿木郎的尸体后,贾环把众将召到座前,道:“如今内奸已尽除,但阿麻黑想必仍未知晓,本官有一计,或可最大限度地消耗敌人,我们只需如此这般……”
众将听完都眼前一亮,立即按照贾环的部署开始执行计划。
且说此时的吐鲁番军队大营内,士兵们正在用餐休息,血战了半天,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了。
阿麻黑为了配合掩护陕巴的叛乱行动,一上午发动了四次猛攻,战斗异常惨烈,死伤也是极为惨重的,大量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此刻就摆在营地前,近千具血淋淋的尸体,当真是堆积如山,再加上还有大量的伤兵,整个营地充斥着痛苦的哀号,对军队士气的打击自然不小。
阿麻黑在营地内巡视了一圈,发现军队士气低迷,心中更是窝火,这时,一名斥候飞驰入营,奔至可麻黑面前禀报道:“报台吉阁下,哈密城头上有异常情况。”
阿麻黑连忙上马,带着一众亲卫飞马出营,抵近城下观察,果然见到城头上刀光霍霍,还隐约传来喊杀和惨叫声,分明有两方人马在激战。
阿麻黑不由一喜,暗忖,难道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