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娘明儿个去请个郎中来给我瞧瞧吧?好歹开点止疼药啊……”
柳氏动作一顿,有些犹豫。
婆婆当家,钱刚到了手,她哪敢开这个口?
吴铁根看她不动,急了,连忙誓赌咒:“你去说!
娘肯定答应!
我保证!
我以后再也不碰那害人的赌了!
我再偷钱我就烂手指头!
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把钱挣回来!
快去啊,我真疼得受不了了……”
柳氏看着丈夫痛苦的脸,终究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我明早去问问娘。”
心里却七上八下,不知会碰个什么钉子。
四房的油灯也熄了。
黎巧巧和吴涯并排躺在炕上,黑暗中,两人都没睡着。
“睡了吗?”
黎巧巧轻声问。
“没,”
吴涯的声音很清醒,“在想事。”
黎巧巧翻了个身,面对他,低笑起来:“娘可真行,二百零二两,硬生生说成了九十二两,一口气瞒下一百多两,眼都不带眨的。”
吴涯也轻笑一声:“意料之中。
她若不瞒,反倒奇怪了。
这么大笔钱,全抖落出来,怕是几个哥哥嫂子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这样正好,既解决了燃眉之急,又没暴露太多,还能让她手里有点余钱压箱底,求个心安。”
“是啊,”
黎巧巧表示同意,“而且娘安排的那些用项,翻修房子、添家具、做新衣、囤粮食,桩桩件件都是实在好处,没一味抠着舍不得花。
看来,娘也不是节俭的人,心里还是装着这个家的。”
“经过三哥偷钱那事,她肯定更警惕了。
这笔钱,她会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吴涯道,“不过,坐吃山空终究不是办法。
九十二两看着多,一大家子人花用,撑不了多久。”
黎巧巧接过话头:“所以咱们得抓紧了。
危机暂时解除,下一步,就得想法子找条能持续来钱的路子。
总不能真指望地里那点出息,或者天上再掉个银罐子金罐子。”
“嗯,”
吴涯应道,“明天开始,多出去转转,看看镇上或是县里有什么营生可做。
咱们得为以后打算了。”
两人低声商议着,声音渐渐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