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多留。
这屋子又小又旧,墙皮剥落,家具也简陋。
想到女儿在这儿生活,她心里一阵酸楚,却又被林建国的话稍稍安抚。
她整了整身上整洁的外套,理了理发丝,挺直了背,转身就走。
等这烦人的女人终于走了,林建国暗自松了口气。
他一路小跑着将人送到村口车站,嘴里还不停地客套着:“伯母,天还早,要不吃了午饭再走?家里还有刚腌的咸菜,配白粥最香了,我让秀芹多炒两个小菜,您也别着急。”
“不了不了,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林芬摆了摆手,一边说还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唯恐他再劝。
车子一启动,林芬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嘴角下垂。
她扭头望向窗外,车轮卷起的尘土扑在车窗上。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装得倒像回事,一个个都演上了。”
她侄女嫁到他家都瘦成那样了,脸颊凹陷,脸色发黄,走路都飘着。
还一天到晚操心这操心那。
他们家那点破饭,还好意思留我吃?
打发走了这个麻烦精,林建国得意地哼着小调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还左右张望着,生怕有谁没看见自己这副“孝顺侄女婿”的模样。
嘴里哼的是村里最近最流行的小曲,调子歪歪扭扭,却唱得格外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