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感孤岛的冷暴力。
冰冷的忽视,却像无形的寒气,从脚底一点点蔓延上来,冻结血液,凝固呼吸。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像一件被遗忘在仓库角落的旧物,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正慢慢地,无声地腐朽。
舒允晏好恨,真的好恨……
……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只执着的萤火虫,一次又一次地亮起,又黯下去。
舒允晏蜷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贝类紧闭着外壳,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童生的名字在锁屏通知栏里不断跳跃。
“你怎么样了?”
隔了不久,又是一条。
“你还好吗?最近都不怎么回消息,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然后是更实际,也更戳心窝的。
“缺钱吗?”
“做了人流手术。”
几乎是秒回。
手机屏幕疯狂地亮起……
童生的回复,带着不加掩饰的震惊和喷薄而出的怒火,透过屏幕几乎能灼伤人:“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第二条接踵而至,字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畜生就是这么对你的?”
“嗯……”
“怎么会这样?”像是问舒允晏又像是问自己,他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那个蜷缩在黑暗里,灵魂正在一点点碎裂的身影。
“我想死……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
“路正非说的对,我就是一垃圾,垃圾怎么配得上好好的对待。”
“你别做傻事啊!”
舒允晏的消息很快又过来了,那文字里透出的寒意,让童生如坠冰窟:“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想死的感觉。”
“我知道,我懂,但你千万别做傻事。”
“放心,不会,我不敢。”
“任何时候,只要你有那种可怕的念头,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无论多晚,我都在。”
他急于想为她做点什么,任何能切实帮到她的事情,经济上的窘迫往往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口,甚至没等对方回答,“行动就先于思维:“你缺钱吗?他给你钱多吗?”还没等舒允晏回答,童生转了5000元。
“对不起,我能力有限,只能帮你这么多。”
”钱?也就够生活吧,饿不死。”钱?纪凛确实给她钱,维持着一种饿不死也绝谈不上宽裕的生活水平,更像是一种计算好的,维持她基本运转的成本。
“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我都在,无时无刻都在。”
意识像一艘漏水的船,正在缓慢地下沉。吞下去的药片,在胃里凝成一团冰冷的,陌生的存在,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
但比胃里更难受的,是脑子里那些喧嚣的,无法停止的念头,它们像一群疯狂的蜜蜂,嗡嗡作响,将她往悬崖边上推。
她需要物理上的疼痛来盖过心里的疼,或者她需要用一种自己能控制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