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蒋军来了出租屋，舒允晏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确实很瘦，像一根没充分发育的豆芽菜，套在一身皱巴巴的黑色运动服里，更显得空荡。
个子不高，恐怕真如估测的那样，将将够上一米七的边，站在门框里显得有些局促，却又硬要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
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眼神飘忽，看人时不怎么聚焦，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带着点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劲儿。
“黄叶呢？”他开口，声音有点尖细。
黄叶打开门：“你来了？”
“磨蹭啥呢？出来。”蒋军没什么耐心，朝她勾了勾手指，动作轻浮，“开车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米线，便宜，味儿还行。”
舒允晏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蒋军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看着黄叶那副逆来顺受，甚至因为这点施舍而微微亮起眼神的样子。
蒋军似乎终于察觉到高笑笑和舒允晏的目光不太友善，但他显然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习惯性地将这种注视理解为嫉妒或女人间的无聊情绪。
他甚至还带着点莫名的优越感，瞥了舒允晏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带着一种轻佻的打量，随即又毫不在意地移开，重新催促黄叶：“快点啊，待会儿人多没位子了。”
黄叶像是得到了指令，慌忙应了一声“哦”，甚至没来得及跟室友们说一声，就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快步走到门口，几乎是贴着蒋军的身体挤出了门。
门哐当一声被蒋军从外面带上，隔绝了屋里屋外两个世界。
客厅里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窗外渐起的晚风和屋里弥漫开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悲哀。
高笑笑终于忍不住，冲着门口的方向低低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到了凌晨，蒋军与黄叶一起回了出租屋，那只金毛犬听到动静，立刻摇着尾巴凑上来，湿漉漉的鼻子讨好地去蹭蒋军的裤腿，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声。
它还记得这个男主人当初把它买回来时那短暂的热情。
蒋军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发青。被狗这么一打扰，他极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都没看，抬脚就用鞋底不轻不重地把它拨拉到一边：“滚开点，烦死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仿佛那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件碍事的垃圾。
金毛被踢得趔趄了一下，委屈地呜鸣着，夹着尾巴躲到了角落，不敢再上前。
黄叶看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关上门，把外套挂好。她早就习惯了，这只狗，当初他买来也不过是讨好自己的工具，目的达到了，自然就失去了所有耐心和价值。
洗漱完毕，两人躺在那张并不宽敞的床上。
黑暗中，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黄叶背对着他，身体微微蜷缩，像是试图在有限的空间里给自己划出一小块安全的领地。
但蒋军显然没这个界限感。
他玩了一会儿手机，似乎觉得无聊了，便把手机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翻身凑了过来。
带着烟味和油腻气息的身体贴近，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就揽上了黄叶的腰，开始不规矩地上下游移。
黄叶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今天有点累了。”她声音很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蒋军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有些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