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到那一步,”谢安安慰有些失控的侄女,“叔平素来沉稳,他既然只是让你寻求朝廷的支援,说明他那边还撑得住。”
“司州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了,兵力捉襟见肘,钱粮全是省出来的,”谢道韫的眼泪簌簌往下落,“叔父去洛阳看过,王郎的生活起居,可及京中世家子的分毫?”
“就这样,他一年也没在洛阳待多久,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奔波,四处作战,朝廷但凡有点作为,何至于让他一人承担这些!”
“在朝廷眼中,难道他做那些,就全是为了自己吗?难道他没有庇护一方百姓,守护一方安宁,没有为朝廷挡下胡人的进犯吗?”
……
谢道韫昂起头,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谢安有些动容,叹了口气,“朝廷没说不帮忙,只是如今郗嘉宾坐镇京城,许多事情不是那么好办。”
“这世上的事,哪有容易的。”谢道韫想起王凝之的抱怨,可每次抱怨完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若这次司州守不住,朝廷就完了,要么改姓桓,要么披发左衽。”
她根本不相信谢安说的,郗超虽然厉害,但朝廷还不至于被他一人压制。
现在可是外族入侵,不是内部的小打小闹,这个时候还想着观望,朝廷真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