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余的解释。
但现场所有人都清楚,那个投资额超过百亿的能源项目,全省有且只有周聿深能谈下来。
“开始吧。”周聿深一向不喜欢繁琐的开场白和冗长的介绍。
他刚上任时,底下人猜不透他的风格,每次发言前总要铺垫一堆形势、意义、困难。恨不得把心路历程都汇报一遍,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汇报人自己。
直到那次周聿深主持开了整整十三个小时的会议,要求各部门负责人轮流发言,中间一刻没停,没问题汇报也要绞尽脑汁思考问题再提出解决办法后,再没人敢在他的会议上绕圈子。
所有安排下去的需要汇报的发言稿都是同样的要求:内容精炼、直奔主题、杜绝修饰。
周聿深就坐在蔚汐的斜前方,距离不足两米。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翻阅材料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钢笔在页边写下批注的动作。
以及……他手腕上那块熟悉的银色腕表。
蔚汐的呼吸骤然一窒,她整个人都僵在座位上,甚至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三个月前,青林县,暴雨倾盆。
冰冷的雨水砸得皮肤生疼,视线模糊。
蔚汐蹲在开发区排污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
她顾不得湿透的上衣,迅速采集水样,封存,记录。
突然,头顶的雨毫无预兆地停了。
一把黑伞笼罩在她上方。
“拿着。”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仓促回头,只瞥见对方被雨水打湿的西装袖口,和腕间一闪而过的银色表盘。
“谢谢!”蔚汐几乎是本能地接过雨伞,转身便又冲进了雨幕,继续取证。
她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脸,余光只捕捉到一个挺拔而模糊的轮廓,和旁边刚追上来的,撑着另一把伞的焦急身影。
直到此刻的座谈会上,她才在主席台看清他。
是周聿深。
所以那天……她抢了周书记的伞?还让他淋了雨?
这个迟来的认知像一块巨石投入心湖,激起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第一位汇报的是青林县副县长刘明远。
蔚汐手中握着的笔却迟迟没有落在会议记录本上。
明明这是需要关注的重点问题,她却难以收回自己混乱的思绪。
蔚汐已经不能用如坐针毡来形容,而是如针针针针针毡!
“所以,关于青林县污水处理厂整改不力的问题,”刘明远汇报到一半突然结巴起来,“这个…责任主要在…”
“主要在领导思虑过多,抓不到重点。”周聿深突然接话,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但省环保厅的督导组去了两次,次次都在报告上写‘进展良好’,正稳步推进。”
他将手中的文件扔到桌上,“这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
会议室温度骤降,刘明远的额头渗出冷汗。
前段时间的免职调岗之事,已经在系统内传得沸沸扬扬。
这时候被点名批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