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意义解读结合起来。”
菲茨杰拉德挑了挑眉,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淡了些。
“沃尔夫冈教授,”李乐又转过身,“跨国差异确实显着。比如在数据隐私保护严格的欧盟,算法权力的运作可能会受到更多法律制约,边界重塑的过程可能更缓慢、更显性。”
“而在一些监管相对宽松的地区,这种液态权力可能更加肆无忌惮。”
“我的框架试图提供一种通用的分析语言,来描述这种权力形态的运作机制,但具体到不同语境下的表现形式、强度和后果,必然受到当地制度、文化和技术的深刻影响,这恰恰是需要比较研究来填充的。”
沃尔夫冈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强调机制与语境互动的回答表示认可。
李乐的回答清晰、扼要,既承认现有方法的局限,又指出了可行的探索方向,显示出扎实的方法论素养和开阔的思路。
就在这时,玛丽女士优雅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微笑着对组委会的约翰逊副主任说,“瞧,威廉带来的这个小家伙,肚子里还真有点货。”
“我看大家问题这么多,在这里问也不是办法。约翰逊博士,你看,是不是可以在年会闭幕前,临时给李乐博士安排一个专场的小型研讨会?时间不用太长,一个半小时左右,让他能把今天提到的这些想法,做一个更扩展、相对详细和完整的阐述,我们也好看得更明白些。怎么样?”
杜兰德立刻附和,“好主意!我正觉得还有些问题。”
菲茨杰拉德也难得地表示了赞同,“可以,给他一个正式点的场合,看看他能不能把那些漂亮的比喻落到实处。”
约翰逊副主任脸上露出程式化却高效的笑容,“当然,玛丽女士,各位教授,这是个非常好的建议。年会鼓励前沿思想的交流。我这就去协调时间和场地,最晚明天上午通知各位具体安排。李乐博士,你看可以吗?”
李乐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他先看了眼森内特,老头撇撇嘴,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但眼神里分明是“小子,机会来了,别怂”。
李乐于是向玛丽女士和约翰逊副主任躬身道:“非常感谢玛丽女士和约翰逊教授的厚爱!这是我的荣幸。我会认真准备,希望能带来一些有价值的讨论。”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玛丽女士满意地点点头。
几位大佬又围着森内特和李乐聊了几句,主要是敲打森内特“藏私”,带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学生现在才拉出来遛遛,随后便各自散去,他们的时间表都排得满满当当。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乐轻轻舒了口气。森内特用手杖捅了捅他,“行啊,小子,这就混上专场了?比我当年还快点儿。”
李乐嘿嘿一笑,“还不是您老的面子大,还有各位老师抬爱。”
“还是你的研究内容说的饿过去。”森内特哼了一声,“不过专场可没那么好讲,到时候来的可都是真懂行的,提问会更狠,你准备充分点,别给我丢人。”
李乐揉揉腿,刚想回嘴,就看到一直等在旁边、欲言又止的那位王主任和孙教授凑了上来。
“森内特教授,您好您好!能在巴塞罗那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王主任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自报家门,又介绍了身边的孙教授。
森内特笑了笑,握了握手,他对这种套近乎的戏码见多了。随后用眼神示意李乐,你的同胞,你处理。
王主任转向李乐,语气变得更加热络,甚至带上了几分夸张的赞叹,“李乐博士,哎呀,刚才你的报告和临场发挥,真是太精彩了!真是给我们国内出来的学者争光啊!深刻!有见地!逻辑清晰,理论深刻,比喻精妙,应对自如啊。”
孙教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李博士,年轻有为,后生可畏,理论框架扎实,视野开阔,绝非那种浮于表面、东拼西凑的研究可比。”说这话时,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第七报告厅的方向,其意指不言而喻。
李乐看着这两人前倨后恭、踩低捧高的做派,尤其是想到刚才王主任对邹杰那看似温和、实则有些尖利的提问,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反感。
但面上依旧笑着,还加了几滴老乡见老乡的感慨,伸出手,“哪有哦,王主任,孙教授,过奖了啊。学术研究,各有所长而已。”
“我只是汇报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尤其是和你们这些前辈面前,我还是个小学生,更要多吸收,多交流。”
王主任一听,只觉得这小伙子上道,拉着手,继续热情地套近乎,“李博士太谦虚了!刚才听到说,你要做专题汇报?详细议题定了没有?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国内学界配合或者提供支持的地方?”
“尽管开口!咱们都是自己人,一定要互相帮助嘛!”
李乐心里腻味,刚才对邹杰可没见你这么“自己人”,打着哈哈,“哟,谢谢王主任关心,议题还在细化,暂时不需要麻烦您,要是有,绝对不客气。”
“哈哈哈,一定,一定,对了,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吃饭?”
“呀,您早说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