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奇耸肩，“我又不像某人，连请客吃饭都要算计打折券。”
张茹站在一旁没吭声，目光落在白颂哲身上。后者正低头核对车票，眉头微蹙。她忽然上前一步，把一瓶温热的牛奶塞进他手里：“别总熬夜。”
白颂哲一怔，抬头看她，欲言又止，最终只点了点头：“谢谢。”
列车启动后，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白清夏靠在陆远秋肩上假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那是昨夜临睡前，陆远秋悄悄给她戴上的。链坠是一枚小小的月亮，背面刻着日期：2023.9.17，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陆远秋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思绪却飘回七年前那个雨夜。那时他刚被公司裁员，醉倒在便利店门口，是白清夏撑伞路过，蹲下来问他：“需要帮忙吗？”
他记得自己当时狼狈地甩开她的手，吼了一句“穷鬼别假慈悲”。
可第二天，他在信箱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和一句话：【我不是施舍，只是想认识你。】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她本可以绕路回家，却特意多走了二十分钟只为确认他是否安全。她说那是“命运的牵引”。
而现在，命运又一次把他推向深渊。
福州南站下车后，一行人转乘大巴前往夫人市。再换当地公交，颠簸近两个小时才抵达上岩村口。夕阳西下，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远处渔船归港的汽笛声悠悠响起。
村子不大，石屋错落，青苔爬满墙根。白颂哲拿着照片一路询问，终于在村尾一栋老旧平房前停下。门前晒网的老人抬起头，眯眼打量他们。
“请问……您认识林平安吗？”白颂哲上前问道。
老人手一顿，眼神骤然警惕：“谁找他？”
“我是他朋友。”白颂哲递上照片，“最近联系不上他，担心出事。”
“死了。”老人吐出两个字，继续收网，“三年前就淹死了，台风天出海，没回来。”
空气瞬间凝固。
“叔、叔叔……”白清夏颤声开口，“那……曹爽呢？他是林平安的儿子吗？”
老人这才注意到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变了脸色：“你……你是清夏？”
“您认识我？”
“当然认识！”老人激动地站起身，“平安常拿你的照片给我看！说你是他女儿最好的朋友，将来要娶回家的！”
众人震惊。唯有白清夏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等等。”陆远秋上前一步，“您说林平安……有女儿？”
“有啊！”老人指着屋里，“就在里面躺着呢，病了好几年，脑子不清醒……哎，你们到底是谁？”
屋内光线昏暗，药味浓重。角落的床上，一个瘦弱的女孩蜷缩着，头发枯黄，脸颊凹陷。听见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浑浊。
白清夏一步步走近，心跳如鼓。当女孩抬起脸的刹那，她猛地捂住嘴??那眉眼，竟与自己七八分相似！
“小芸……”老人轻唤，“这些人说是你爸的朋友。”
女孩忽然咧嘴笑了，声音沙哑：“爸爸……回来了？”
白清夏跪倒在床边，tears滚落：“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妹妹……”
原来当年白家收养的并非独女。白母早年曾与林平安相恋，怀孕后因家庭压力被迫分手，孩子生下后送人抚养，取名林小芸。而白清夏，则是在之后一年才出生的亲生女儿。两姐妹血脉相连，却从未相识。
“所以……”周杰伦喃喃，“曹爽其实是林小芸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