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真是气煞他也!
“督主息怒。”旁边一个干瘦的东厂档头小心翼翼地道,“那苏无忌不过是侥幸而已……”
“侥幸?”汪直猛地转过头,眼神阴鸷道:“能在短短时间内,从浣衣局爬到慎刑司,再得太后青睐组建西厂!并且连义父这样的人都栽在他手上!这种存在,你能用‘侥幸’来解释?你们别太小看他了!不然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愤怒无济于事。他眯起眼睛,寒声道:“不过,就算他过了这一关又如何?西厂草创,根基浅薄,想要跟咱家斗,还嫩了点!我东厂人员上万,更有数不清的暗子暗桩!他苏无忌要是来抢东厂的位置,倒是麻烦事。但他却不自量力的想要另起炉灶,搞个西厂,真是痴人做梦!”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又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更何况,咱们的‘正餐’还没端上来呢。苏无忌……不过是个开胃小菜罢了。”
他所指的“正餐”,正是帝党精心策划,并由东厂暗中全力推动的“立后”风波。
曹德贵已死,汪直没有了靠山。而刚好他在西山和安亲王一起为太后修园子,关系不错。因此他便顺理成章的投靠了帝党!
帮着小皇帝一起推动立后!
一时间,京师的暗流变得更加汹涌。
明面上,安亲王及其党羽,利用小皇帝从内库中“挪”出的巨额银两,四处活动,宴请同僚,许以高官厚禄,暗中串联,力求在立后一事上形成“众望所归”之势。
而暗地里,东厂的番子们如同鬼魅般,拿着记录着百官大小隐私、过失甚至罪证的“黑账”,挨家挨户地“拜访”。
他们没有威胁恐吓,只是“不经意”地提起某位大人某年某月收受的贿赂,或是某位御史在外豢养的外室,又或是某位尚书公子犯下的命案……轻描淡写间,便让那些原本还心存犹豫或忠于太后的大臣们面色惨白,汗出如浆。
帝党的银子开路,东厂的把柄威逼,双管齐下,软硬兼施。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和身家性命的威胁面前,绝大多数朝臣都选择了屈服。即便有个别耿直忠贞之辈,在这股看似无可阻挡的洪流面前,也显得势单力薄,难以发声。
短短数日,原本还有些杂音的朝堂,竟奇迹般地“统一”了思想。
次日,大朝会。
金銮殿上,鎏金龙柱巍然耸立,百官身着朝服,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却又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
太后上官嫣儿端坐在珠帘之后,凤目扫过下方垂首的群臣,按照惯例处理了几件军政要务。
就在朝会即将接近尾声,太后娘娘身旁的太监刚要宣布“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之时,礼部侍郎李明辅率先出列,手持玉笏,高声道:“太后娘娘,陛下!臣有本奏!”
“讲。”上官嫣儿清冷的声音从帘后传出。
李明辅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字字清晰道:“陛下冲龄践祚,仰赖太后娘娘垂帘听政,抚育圣躬,至今已逾数载。如今天子年已十四,圣聪日开,德器渐成。臣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伦大道;‘天子立后,正位中宫’,更是国之根本,关乎社稷安稳,皇统延续!”
他顿了顿,偷眼瞥了一下珠帘后的身影,继续道:“故,臣冒死恳请太后娘娘、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下旨,为陛下遴选贤德淑女,册立皇后,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李明辅话音未落,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一般,接二连三的官员纷纷出列,如同潮水般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附和:
“臣附议!恳请太后、陛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