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竟然还想以“职责”和“安全”为名,还想验小苏子的身!
上官嫣儿眼中寒光一闪,怒极反笑:“好!好一个职责所在!曹德贵,你今日是非要验个明白不可了?”
“老奴……老奴只是求个心安,求个规矩!”曹德贵咬牙坚持。
“规矩?”上官嫣儿冷哼一声,“好好好!你要规矩,哀家就给你规矩!你要凭证,哀家就给你凭证!”
她侧身一步,对门外沉声道:“请刘一刀进来!”
话音落下,只见一位须发皆白、身形干瘦、穿着粗布衣裳,但眼神却异常清澈锐利的老者,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这老者看似平凡,但他一出现,司礼监内一些年长的太监,包括曹德贵本人,瞳孔都是猛地一缩!
这老者,正是净身房里早已退休、但名头极响的老刀刘!宫内七八成上了年纪的太监,都是经他之手“净”的身!他手艺精湛,经验丰富,在净身这一行当里,是绝对的泰斗级人物,地位超然。就连曹德贵当年入宫时,也是老刀刘亲自操的刀!
而且,他们这行本就是父死子继!现在净身房的主事小刀刘就是他的儿子!他们相当于所有太监的“剃度者”,半个师父,在太监中地位崇高!
并且,每个被阉的太监,那“宝贝”都会被刘家拿走,只等你发迹后,用无数的金银来买回来!
“奴……奴才刘一手,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老刀刘声音沙哑,但行礼一丝不苟。
“刘师傅不必多礼。”上官嫣儿语气缓和了些,指向一旁的苏无忌道:“刘师傅,你仔细看看,这奴才,你可认得?”
老刀刘抬起昏花老眼,凑近苏无忌,仔细端详了他的面容,最后,他点了点头,转向太后,肯定地说道:
“回太后娘娘,认得。这孩子叫苏无忌,大概是一个月前,由荣国夫人府上送来的。当时净身的活儿,正是奴才亲手做的。奴才记得清楚,他身子骨还算结实,恢复得也挺快。错不了。”
“他的净身凭书也在这里。只是老头子我年纪大忘性大,居然忘记往宫里送了,这才让曹公公误会了。”
话罢,老刀刘当即拿出一张凭书,上面写明了小苏子哪日送来,哪日动刀,哪几日休养,哪几日能够下地,并且都有见证者和手印!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曹德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太后竟然能把早已退休、几乎被人遗忘的老刀刘请出来作证!
老刀刘在净身房这一行的信誉是金字招牌!他的话,比他手上的那份凭书都管用!
更何况,曹德贵自己就是老刀刘“手艺”的见证者,他敢质疑老刀刘,就等于质疑自己身份的合法性,甚至会被所有由老刀刘净身的老太监视为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老刀刘说完,浑浊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曹德贵,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长辈训诫晚辈的口吻道:“小曹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咱们这行,讲的就是个规矩和信誉。我老刘头干了一辈子,手上过了多少人,从没出过差错,也没说过半句假话。这孩子,确确实实是‘净身’的。你如今身居高位,更该明察秋毫,体恤底下人才是,怎能凭白怀疑,滥用刑罚呢?”
这番话,如同一个个耳光,扇在曹德贵脸上。扇的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这时,上官嫣儿冷冷地看着曹德贵:“曹公公,现在,你可‘心安’了?可还觉得‘规矩’有问题?”
曹德贵彻底溃败,知道这次交锋自己输的彻底,立马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道:“老奴……老奴糊涂!老奴有眼无珠!听信谗言,冤枉了小苏子!老奴罪该万死!多谢刘师父指点迷津!多谢太后娘娘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