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我是祁同伟。我来省厅,是来学习的。我资历浅,经验不足,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多多包涵。”
话说得滴水不漏,谦虚至极。但在场的老油条们,却从这份过分的“谦虚”中,读出了刺骨的疏离。
角落里,陶文远端着搪瓷缸,眼神冰冷地盯着台上的年轻人,内心发出一声冷哼。
学习?黄口小儿,故作姿态!
你一个靠着投机、靠着背景上位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叫公安工作?
公安工作是靠一场场硬仗打出来的,是靠一年年基层熬出来的,不是靠你这种哗众取宠的“模式”吹出来的!
省厅的水,深不见底,可比你绿藤那个小泥潭浑多了!
你以为在那种小地方耍耍威风,就能在省厅呼风唤雨?做梦!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不懂规矩的人,早晚要被淹死!
会后,祁同伟被厅长亲自带到他的新办公室。
全省厅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一间办公室,位于主楼六层,仅次于厅长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得简洁大气,实木办公桌,真皮沙发,墙上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江山如此多娇》。
落地窗外,是省城的繁华景象,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同伟同志,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我特意让人精心布置的,你看还满意吗?”厅长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同伟走进办公室,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了一圈。
办公室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地板锃亮如镜,连窗户玻璃都擦得透明。一切看起来都完美无瑕。
但祁同伟的眉头,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
他走到办公桌前,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上轻轻一抹。
指尖上没有灰尘。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层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油腻感。那是一种化学试剂残留的、不自然的触感。
他又走到书柜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看了看,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樟脑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这间崭新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厅长站在门口,笑呵呵地问道:“怎么样,同伟同志,还满意吧?”
祁同伟转过身,脸上瞬间切换成温和的笑容。
“厅长费心了,我很满意。这视野,这布置,都是顶级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歉意。
“不过,我有个习惯。因为以前处理过一些涉密案件,养成了个人安全规程。所有新的办公环境,我都习惯用自己的人和设备,进行一次彻底的‘净化’。您不会介意吧?”
厅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比刚才更响亮。
“哈哈,不愧是搞刑侦出身的!严谨!专业!应该的,应该的!你自己安排就好!”
他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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