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化金站在问心锤的指挥大厅,脸色阴沉无比,而四周的那些铜人宗的弟子,一个个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虽然说樊化金并没有处罚他们,但是所有人全都看出来了,樊化金的心情不好,要是他们有哪句话说错了,那怕是就会成...
子时的钟声在阴尸宗山门上空回荡,七记沉闷的响音穿透云层,仿佛敲在天地心脏之上。雷云翻滚如墨浪,电光在乌黑的天幕中撕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整个山脉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风也停了,树叶不颤,虫鸣全无,唯有地下深处传来隐隐震动,像是某种巨兽正从万古长眠中苏醒。
密室内,九根黑曜石柱已完全被猩红符文覆盖,青铜棺椁悬浮半空,缓缓旋转。沉渊立于阵心,周身缠绕着浓郁如液的阴气,白骨身躯泛着幽蓝光泽,每一节骨骼都刻满了细密血纹,宛如活物般脉动。他的双瞳是两团燃烧的碧火,映照出虚空中的无形通道??那条连接血杀宗与阴尸宗的空间裂隙,正在缓缓成型。
“来了。”他低语,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自地底爬出的亡魂。
与此同时,五位长老齐聚阵外,各自盘坐于预设方位,手中握紧本命法器。沉风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骨刀,刀尖滴落三滴精血,融入地面阵纹;沉明则展开一幅残破卷轴,其上绘有九具形态各异的尸王图腾,正是沉家失传已久的《玄阴九变图》;沉景双手结印,指尖渗出黑血,在虚空中勾勒禁制;沉岳与沉远并肩而立,合力催动一枚镶嵌着鬼面晶核的玉铃,清越却摄人心魄的铃音扩散开来,掩盖住阵法运转的波动。
“护族大阵已被暂时封闭。”沉风闭目感知片刻,睁开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玄阴锁魂阵的核心灵脉已断开三息,若巡查弟子此刻查看阵眼,必会察觉异常。”
“不会有人来的。”沉渊冷笑,“沉河已在醉梦中化作腐泥,景叔所扮之身正按例巡山。至于其他弟子……他们今晚都不会靠近主峰。”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众人神色微变。
“西北方向。”沉明皱眉,“那是外门弟子值守的哨岗。”
“不必担心。”沉渊淡淡道,“是我布下的尸傀发现了入侵者,正在清除威胁。”
果然,不到半炷香时间,一道扭曲的身影悄然返回地道入口。那是一具浑身漆黑、四肢反折的尸傀,肩头扛着一具尚带温热的尸体??赫然是剑河宗探子!此人胸口被利爪贯穿,脸上凝固着惊骇欲绝的表情,手中紧握的传讯玉符已被捏碎成粉末。
尸傀将尸体投入地下室陶罐之中,倒入特制药液,瞬间血肉溶解,只剩一具干瘪皮囊漂浮其上。这是沉渊独创的“炼魂瓮”,专用于抽取临死前最后一丝神念记忆。片刻后,瓮中泛起涟漪,一道模糊虚影浮现:一名年轻修士跪伏在地,向远方传音:“……发现阴尸宗内部气息紊乱,疑似阵法异动,请求支援!坐标已发,请速派……”
画面到此中断。
“原来不止一人。”沉渊眯起碧火双瞳,“至少还有两名探子潜伏在外围山谷。”
“要不要追?”沉远低声问。
“不必。”沉渊摇头,“让他们活着。等血杀宗大军降临之时,正好借他们之口,将消息传回剑河宗??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是谁覆灭了阴尸宗,又是谁开启了幽冥之门!”
众人心头一震。
这已不只是背叛,而是宣战。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