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精神污染失去自我,所以这个照料病患的重担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但我不知道这样真的是好事吗?”文微阑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波澜,长睫垂下颤抖着,“既然这是无药可医的病症,或许让他们早些离去才是解脱,总好过在人间折磨数日。”
文微阑每日看着这些辗转在病榻上完全失去人形和人性的病患,心中的难受难以言说。
“你说的……也有理,但总该怀有希望才是。”楼主哀叹道,“万一真的找到治疗法子了呢?”
正说着,身后有数人脚踩着草地而来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见是钓鱼大哥带着两人回来了,另外,他手中的钓竿上的钓线还连着一个亚利尔。
亚利尔这个小孩,满脸屈辱,双手在身子两侧紧握成拳,由钓线拖着趔趔趄趄地走着。
“你这般拖着这孩子……”楼主的声音里闷着些许不赞同,但脸上覆着宣纸看不清表情。
“别太同情他,这小子可不安分。”钓鱼佬冷笑一声。
自从亚利尔的爷爷被他们杀了以后,小孩理所当然视他们为敌人,即使不断解释他的爷爷已经沦为诡物不再是他爷爷了,他也不愿意接受,只是满怀仇恨地看着他们。
但他们又做不出屠戮小孩的举动,放他离去也不行,只怕通风报信,只好由亚利尔最恨的钓鱼佬一直提溜着他。
“不说了,我按照他们族里的土方子,又去山上捡了些药材回来,你们试试看。”
他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小袋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文微阑身旁的燕红叶擦了擦眼泪,上前接过,她主要负责煎药。
钓鱼佬这才注意到大家悲戚的模样,问道:“那个病最重的姑娘……”
文微阑神色沉重地点点头。
钓鱼佬长长地叹了一声,随他回来的一男一女也是身形一震。
“还有两个病着的,你们把这个药熬着给他们试试吧。”钓鱼佬说道。
而后,众人商议着要将于金玲的尸体火化之事。
只有亚利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低垂着脑袋,嘴角扬起了阴暗的笑容,捏紧了右手。
……
夜里,亚利尔借口要到帐篷外解手,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
这并不防着他,因为他的身上总缠着那条半透明的细线,坚韧无比,可延伸至极远,但只要钓鱼佬心念一动,无论多远都能被钓回来。
所以亚利尔在众人眼中是逃不了的。
天上的繁星汇聚成一条璀璨的星河,自无上神神面之后在夜幕中倒挂悬而下
亚利尔仰头默默祈祷着。
然后他从将一直捏在手心变得汗津津湿漉漉的硬物拿了出来。
那是一小片漆黑如夜、表面光滑如镜的石块,在神辉星光下反射着令人着迷的暗色光泽,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星点在其中闪烁。
亚利尔看着,眼神闪过深深的痴迷,几乎要深陷其中。
这就是星辰碎片!
他跟着那几个人坏人在山里找草药的时候无意间在草丛里发现的。
想来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