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进来,大声说道:“不一样!地母大人不一样!”
柳笙和大神官看向来人,正是拂晓神官。
此时的她,黝黑瘦削的脸涨得通红,丧气的嘴角耷拉下来。
原来她一直在外听着,对于老神官的指控显然感到很生气,这才按捺不住冲了进来。
“抱歉,大神官,我没有听您的吩咐。”拂晓神官看着柳笙歉然道。
老神官被这个称呼刺了一下,曾经拂晓这么喊着的是自己,如今这份敬意和爱戴,已经完全转移了。
“无妨,这个房子是你的,你本来就会听到我们的对话。”柳笙表示理解。
“是了,这该死的地下室是你拂晓的一部分,呵呵。”
“恭喜你,跟了异端以后,房子、位子、面子都有了。”
老神官语带嘲讽,显然对于拂晓神官明明身为无上神的神官却选择了叛变的行为颇为不齿。
“我不是为了这些,虽然房子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但这不是我选择跟随地母大人的主要原因。”拂晓神官笨口拙舌地解释。
“那还能为了什么?”老神官冷视着这个曾经的下属,当年还觉得听话又勤恳,把神庙上下整理得妥帖齐整,结果,说背叛就背叛,心狠冷血至此。
“我……我,是因为,想找到存在的意义。”拂晓神官想了半晌,才说道。
老神官听了才知道,转而问柳笙:“哦,你早就告诉她真相了?”
柳笙摇头:“不曾,我只是把那道锁解开了,她自己思考出来的。”
“我本来就觉得奇怪,我为什么每天都在神堂上下忙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拂晓神官回想着,“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我的来处又是怎么样的,我是为何信仰无上神的……”
“太多太多问题,没有答案。”
“那时候,我正在用地母神官送来的红薯在后厨做着点心,这不是我的日常任务,但我心中突然涌现无与伦比的喜悦,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充满真实感的喜悦。”
“我忽然意识到,我这么享受这件事,为什么我一直不做,而且全然想不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此事。”
拂晓神官的思维很乱,但她正努力地一点点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还有,我没有办法对城里的百姓因为诡异流离失所、家人失散无动于衷,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信仰的无上神没有及时作为。”
老神官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无上神正是解决诡异的唯一依靠!”
“是吗,这依靠究竟在哪里?”
拂晓神官看向柳笙,露出罕见的温柔一笑。
“我只看到地母神官在不断努力着,为解救百姓而努力,日日奔波,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不,她努力的时候不是还拿着我送的圣剑还有圣水吗?这都是来自无上神的力量,没有无上神的力量,她焉能有今日?”
老神官不甘地反驳着,激动之下,牙关咬紧,额角青筋迸发。
“不,虽然力量来自无上神,但亲身为百姓奔劳的是她啊……”拂晓神官摇头道,“许是我对神书理解不够吧,我只能看到说好了会拯救世人的无上神,一直没有降临,反而地母大人一直在指引地母神官将身陷诡异的百姓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