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长而去。
只是那眼神如芒刺在背,直到自己转入一条暗道才总算感受不到那种灼热感。
“这小子……真是瘆得慌。”
他倚着门喘了口气,按住狂跳的胸口,低声咕哝:
“也难怪,毕竟是护北大将军的儿子……虎母无犬子嘛。”
但他并不知道——
就在他身后那扇暗门之外,阮时之的鼻尖正贴着冰冷的门板,目光沉如深渊。
……
紧紧盯着面前这道石门。
阮时之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喉头深处传出一声嘶哑的咳响。
像是笑,又像是卡在僵硬的喉管中痰声。
他的手缓慢地抬起,指尖即将落在门上。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突兀地响起。
阮时之的动作陡然凝滞。
手停在半空,脖子“咔咔”作响,却只是头部回转,肩膀一动不动。
面部正对身后,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人。
是那个女子。
那个……名叫“凌笙”。
一个令人厌烦的存在。
之所以厌烦……
一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
太过于灼热。
一旦靠近,总觉得自己就要烧成灰烬。
二来,则是她那该死的大眼睛。
清明透彻,又藏着锋芒,似是能把他看透一样。
虽然“阮时之”确定,自己肯定不认识她。
而且,他有着很强的信心,自己藏得很好,绝对没有人能够想得到……
“你是诡物吧?”
“凌笙”的声音平静至极,语气就如随口问一句“吃过了吗”。
顿时,“阮时之”头颅僵在后背,死气沉沉的双眼睁得极大。
扩散溶解的虹膜更是明显了。
走廊之中,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
随即,头颅上的目光瞬间变得阴狠暴戾。
下颌关节咔咔作响,嘴巴张成四瓣,一根根血肉触须自其中喷涌而出,直扑“凌笙”面门!
然而,面对如此狰狞的攻击,“凌笙”只是淡淡一笑。
“触手?这个我熟。”
话音未落,她猛然出手,一把抓住那几根飞袭而至的触须,手腕一拧,猛力向外一扯!
“阮时之”的身形猛地一颤,双目圆瞪,喉头发出窒闷的“呃呃”声,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拖出体外。
他疯狂挣扎,触须上甚至爆出一根根倒刺,但触及“凌笙”手中陡然冒出的金光时,瞬间如落入熔岩般发出“滋滋”灼响,焦臭四溢。
然后对方又是狠狠一拽!
他的耳畔似是听到了体内皮肉的撕裂声。
他惊恐地意识到——
这女人,若愿意,是真的能将他从里到外翻个彻底!
不行啊!
这身皮囊还要用呢!
“阮时之”一想到这里,哪里还敢作对?
更何况,能屈能伸。
前者才是他最常用的姿态。
“阮时之”连忙双腿向后一折,“咔嚓”一声,竟直接跪倒在地,喉中呜咽不止,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中满是哀求。
然而,那个女人却毫不动容,手依旧未松。
这时,走廊另一侧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阮时之”惊觉,赶紧仰头看向“凌笙”,哀求之意溢于言表,拼命低声呜咽。
意思很明显——
求求你快松开!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凌笙”贴近,浅浅一笑。
“怎么?你害怕了?”
被扯着触须的“阮时之”该跪也跪了,此时只能不断点头表达自己的决心。
但反转着脖子点头,颈骨咔咔作响,而且又扯到了触须的根部,内里扯出一阵吃疼。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还有的话。
听脚步声,眼见那两人就要拐入走廊,看见一切……
“阮时之”一阵胆寒,抻着身子想要将扭曲的形态摆回正常,却一阵慌乱更是别扭怪异,手脚扭曲,像是关节断裂的人偶一样。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凌笙”终于松手。
顺势将一团湿乎乎蔫吧拉叽的东西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