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可是有一位身患重病之人?”
话音落下,大娘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
她手中递出的包子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抹惊疑。
“我……”
她不自觉地四下张望,似在顾虑什么。
宋海音温柔地伸手接过包子,另一只手抓住大娘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微凉的指尖,压低了声音道:
“莫怕,我只是感受到娘子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忧虑……你定是日日夜夜都在担忧着什么,对吧?”
这一番话莫名其妙,人怎么可能感应到对方的情绪。
但是大娘就是莫名相信。
手上的温暖传到心里,像是所有的烦忧都被这股涓涓暖流熨平了一般。
眼眶忽然泛起了一层酸涩的湿意。
她紧紧攥住宋海音的手,声音微颤:“是……是我家相公。”
“可是……可是……他已经治不好了,他……”
话未说完,泪水已悄然滑落。
大娘眼神躲闪,视线在四周飞快地扫了一圈,像是害怕被人窥见自己的秘密,才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让他那般熬下去,只会更加痛苦,可要我亲手……亲手……我做不到!”
大娘充满希冀地看着宋海音:
“神官大人,您一定能帮他的,是不是!”
“原来如此。”宋海音点点头,“你带我回去看看罢,若是能,我定当尽力。”
……
天色已暗。
宋海音略显疲惫,一边揉着因为用了能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边拖着抱在脚上轻飘飘的累赘,嘴上还咬着早已冷却的香辣豆腐包,缓缓走入江城神庙后院。
她正要撩起裙角,给脚下的小家伙松快些,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宋神官,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只见围墙根下,立着一个身材瘦削、脸型狭长、眼角斜飞的年轻男子,双臂抱胸,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阴冷的目光紧锁着她。
此人正是毅勇侯世子——一阶神官曹谦。
也是因为他爹的缘故,所以虽然不过一阶神官却能进入神佑巡礼的队伍,正是为了能多多露面,多多立功,早日在神殿中往上爬。
然而没想到,在这队伍中,最出风头的却是那个从乡下地方来的女人宋海音。
他心有不甘,想知道宋海音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可以这么得民心?
为什么能正好遇到需要帮助的百姓?
为什么又能帮人真的解决问题?
现在无上神都没了,仪式泰半失效,她又凭什么救人?
这一连串的不解,终于化作满腹疑虑与不甘,令他盯了她整整数日。
直至今日,终于找到了破绽。
“我出去购置神佑之礼所需要的材料。”宋海音扬起手上的油纸包,轻声说道。
“不,你中间去做什么了?”曹谦眯着眼睛问道。
宋海音了然:“你跟着我?”
曹谦冷哼道:“嘁,别自恋了,只是刚巧同路而已。”
宋海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不过是恰好遇见几个需要救助的百姓,顺手为之罢了。”
“需要救助?”
曹谦冷冷地重复这四个字,嘴角浮现出冷然的笑。
“明明是需要逮捕!”
“你救的那些人,明明全都是渎神者!”
“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能将他们整得跟常人无异!但那诡异的恶臭,一辈子都不可能掩盖得住!”
曹谦说着,步步逼近,手上微光亮起。
“就像你……”
“渎神者,宋海音!”
一道光亮爆发,直直劈向宋海音。
宋海音一愣,一团白绒绒的物事便飞了起来,挡住这道直冲门面光亮。
“不要!”她大喊一声。
抬手一柄长剑砍去,将那道光接住,弹到一边,射入围墙中——
原来是一把飞刀。
深深插入墙中,尾部还兀自颤抖不已。
但,还是劈中了,只是歪了一些。
无数粉白的梨花散开。
被劈成一大一小两半的梨树诡宝宝躺在她的怀里,眼睛一颗一边,朝上看着宋海音,似乎还有些茫然或者是将死的凝固。
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