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朕如今忧心国事,却也落得了同样的地步!”
叹了一句,朱由检摸了摸已经白了大半的头发。
“王大伴,速去拟旨,朕要下罪己诏!”
王承恩大惊,最终还是点头拿起了纸笔。
只听朱由检一字一句的念道:“臣民跪聆,朕以渺躬承天命,御宇四载,本欲致太平,反致黎庶凋敝。
今星象示警,三辰失序,旱涝频仍,赤地千里,此皆朕德薄能鲜,上干天和之故也。
伏念即位以来,刚愎自用而塞谏诤之路,贪功好大而致边疆之衅。
六宫虽且不费,但天下仓廪渐虚,胥吏苛酷,而闾阎愈困。
更兼任人不明,使贤士寒心,律法废弛,致地方豪强跋扈。
凡此种种,岂非人君之失乎?
今下罪己三端:一罢苛捐杂税,各地减赋税一成。
二开登闻鼓院,许万民上书。
三遣御史巡行,查墨吏蠹役,另发内帑十万两,以济山陕二地灾民。
呜呼!朕非尧舜之资,愿效禹汤之诚。
惟冀列祖神灵,稍息雷霆之怒,四海黔首,暂宽切齿之怨。
若天意可回,甘受三年之罪,倘民心犹在,誓修九仞德政。
涕泣陈词,天地共鉴!”
王承恩流着泪水,一笔笔的将这篇罪己诏写了下来。
当全部记完之时,朱由检终于闭上了眼睛。
肉眼可见,一条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流过。
“皇爷这般的责罚自己,老奴看着心疼啊!”
君臣二人悲从心来,不由是一起抱头痛哭。
当日中午,白了一半头发的朱由检从暖阁之中走出。
钟鸣鼓吹声中,朱由检拉着只有几岁的太子朱慈烺拜祭太庙。
经过一番复杂的礼仪,崇祯将手中点燃的香插在了铜炉之中,随即拉着太子朱慈烺一起跪了下来。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朱由检在此拜祭祖宗,望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在天之灵能护佑大明,平了这刘贼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