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一字一句道:“传夹子、炮烙、烙铁。”
夜风从高台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康时绪脸上的戏谑瞬间僵住,看着萧夙朝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终于意识到——这位暴君,从来说到做到。
谢砚之眼睛一亮,忙不迭应道:“好嘞!”他刚转身要去传刑具,又忍不住回头问了句,“霜儿没大碍吧?刚才看她那样子,真是吓死人。”
萧夙朝抬手揉了揉眉心,手腕上几道深深的抓痕格外显眼,他声音里带着点后怕:“刚哄睡了,瞧给朕挠的。”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她新做的美甲都被掰折了八个,剩下那两个也松松垮垮的,可见当时多害怕。医生刚才说了,受了这么大刺激,弄不好会得抑郁症、厌食症,得好好盯着。”
他抬眼看向三人,眼神冷得像冰:“去把刑具传上来。修寒,你回去一趟,把那几个小混混的余党都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动手。司礼,你去查清楚迷晕时锦竹她们三个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行。”顾修寒干脆应下,转身就要走。
祁司礼连忙补充:“刚才查监控的时候已经查到了,也是那伙小混混的人,跟修寒一起绑回来就行,省得再跑一趟。”
“好嘞。”顾修寒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去了。
这时,萧尊曜抱着一摞文件走过来,少年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眼神沉沉的:“父皇,康盛太子是不是该给我行礼?毕竟我是萧国太子爷,他一个附属国的太子,还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
萧夙朝没接话,摸出手机直接给萧清胄拨了过去,头也不抬地说:“一会儿再说这个,朕先给你清胄皇叔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萧清胄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哥,这么晚了,怎么了?”
萧夙朝语气平静,却透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跟澹台岳带人,出兵打康盛。”
萧清胄瞬间清醒了,拔高了声音:“啥?打康盛?康珺塬那老东西惹你了?”
不等萧夙朝回话,萧尊曜直接抢过手机,对着听筒怒道:“二叔!我母后今儿跟她几个闺蜜出去玩,被一群混蛋欺负了!那个康盛太子康时绪不仅不帮忙,还说徽诺阿姨是自己凑热闹,说话特别难听,简直不是人!”
荣亲王萧清胄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声音里的戾气几乎要冲破听筒:“他娘的反了他了!行,本王知道了!这就带人过去,不把康盛掀个底朝天,老子就不姓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显然是在紧急召集人手。萧夙朝接过手机,挂了电话,眼神落在宫门外的方向,那里,康时绪还在角落里哼哼唧唧——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祸从口出。
萧尊曜对着电话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狠厉:“二叔,出兵的时候多带些魔兽,什么厉害就用什么。康盛那帮人都是肉体凡胎,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
电话那头的萧清胄想都没想就应道:“行,都听你的,保证让他们哭爹喊娘。”
挂了电话,萧尊曜转身将手里的文件递到萧夙朝面前,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父皇,这儿有份文件,你签个字。是康铧那边的岁贡,我查出来水分挺大,罚得可能有点狠……”
萧夙朝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能有多狠?”说着拿起笔,看都没细看就签了字。
萧尊曜挠了挠头,小声解释:“也没什么,就是他们进贡的东珠还有一堆名贵玩意儿,全是以次充好的;那些绫罗绸缎,有的是煮过水泡坏的,剩下的不是数量不够,就是质量差得没法看。我让宋安把送贡品的人拖下去,打个只剩一口气,再扔回康铧帝王康雍璟面前去。”
萧夙朝“嗯”了一声,显然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这时谢砚之拎着个沉重的木箱过来,沉声道:“朝哥,东西带来了。”
萧尊曜凑过去一看,眼睛一亮,指着箱子里烧得通红的烙铁嚷嚷:“是烙铁!这个我也要玩!”
谢砚之吓了一跳,赶紧把箱子往旁边挪了挪,哭笑不得地劝:“小祖宗,这可不是玩具,烫一下能掉层皮,别胡闹。”
萧尊曜撇了撇嘴,没再坚持,只是眼神落在那烙铁上,依旧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显然,今晚的事,让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也攒了一肚子火气。
萧夙朝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砚之让开,让他来。”
谢砚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