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尊曜只觉得后颈一凉,缩了缩脖子想找地缝钻进去——他这三弟,怕不是上天派来克他的?这小嘴,比萧恪礼那张损嘴还能说,把他老底都掀了个底朝天!
谭瓷玥在旁边看得直发笑,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道:“等会儿我帮你说说好话。”
萧尊曜苦着脸叹气:“没用的,我爸这眼神,明显是要算总账了……”
澹台凝霜笑着从宋安手里接过萧景晟,把小家伙稳稳抱在怀里。小团子刚到熟悉的怀抱,立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她的一缕发丝,眼睛却骨碌碌盯着桌前的热闹,小模样像是也看懂了这场针对萧尊曜的“批斗会”,乐得直晃脚丫。
萧翊见弟弟添了把火,说得更起劲了:“大哥还偷偷拿父皇的好酒去跟侍卫换弹弓!上次把御花园的琉璃灯打碎了,还让我替他背黑锅!”
萧恪礼在一旁煽风点火,慢悠悠补充:“不止呢,前几日还跟我吹嘘,说能让尚书府的小公子把珍藏的兵书让给他,结果被人家追着打了三条街。”
萧念棠和萧锦年也不甘示弱,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
“大哥说要给我们做木簪,结果把木料全削成了小木剑!”
“他还偷吃我们留给母妃的桂花糕,嘴都没擦干净就撒谎说是翊儿吃的!”
萧尊曜被围攻得节节败退,脸涨得通红,偏偏插不上嘴,只能一个劲瞪着这群“叛徒”,活像只被惹急了的困兽。
正闹着,萧景晟突然伸着小手往桌上够,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洽翅翅!洽翅翅!”
澹台凝霜被他揪得头发微痛,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好好好,乖儿子,松手哦,别揪妈妈头发,妈妈给你拿鸡翅。”
萧夙朝见状,伸手把萧景晟接了过去,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澹台凝霜被揪乱的发丝,声音放柔了些:“景晟,来找父皇,让你母后好好吃饭。”又转头对澹台凝霜道,“别管他们,你吃你的。”
萧翊见状,立刻从萧夙朝腿上溜下来,钻进澹台凝霜怀里,用小勺子舀了块蜜汁鸡翅递到她嘴边,奶声奶气地说:“母后,头发不疼哦,翊儿给你吹吹。母后快吃这个,这个甜甜的,最好吃了!”
澹台凝霜被小儿子哄得心头一暖,笑着咬了口鸡翅,随即板起脸看向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个孩子:“好了,到此为止。都坐好吃饭,再闹就把你们的糖葫芦全分给景晟。”
这话一出,闹得最欢的萧翊立刻捂住嘴,萧念棠和萧锦年也乖乖坐直了身子,连萧恪礼都识趣地拿起了筷子。
萧尊曜总算松了口气,偷偷给澹台凝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却被她一个眼刀瞪了回来,意思分明是“等会儿再跟你算账”。他顿时又蔫了下去,默默夹起一块鱼肉,心里把这群弟弟妹妹念叨了八百遍——这饭吃得,比批奏折还累!
萧夙朝捏着萧景晟软乎乎的小手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老父亲的感慨:“景晟啊,别学你这群哥哥姐姐,太能闹腾。安安静静待着,父皇给你买糖吃。”
萧景晟嘴里还叼着半块鸡翅,闻言含混不清地“唔”了一声,小手举着啃得油光锃亮的鸡翅往萧夙朝嘴边递:“父皇,吃。”
萧夙朝低笑一声,凑过去咬了一小口,指尖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乖儿子,比你哥几个懂事多了。”
旁边的萧翊看得眼热,伸手就去rua萧景晟的发顶,软乎乎的胎发摸着像团棉花。没等他感慨完,萧景晟突然松开鸡翅,一把抓住萧翊的胳膊,张开没长牙的小嘴就咬了下去——力道不大,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狠劲。
萧翊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合着这咬人还带遗传的?”
萧夙朝看得直乐,伸手把萧景晟抱远了些:“你也别委屈,当年你咬尊曜和恪礼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他瞥了眼旁边的萧念棠和萧锦年,“还有你们俩,小时候见天儿地欺负哥哥们,揪头发、打巴掌,连脸都敢招呼,现在倒是装起乖模样了。”
萧尊曜和萧恪礼对视一眼,想起小时候被妹妹们追着打的日子,忍不住齐声叹气:“咱俩能长这么大,简直是个奇迹。”
裴酒清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伸手戳了戳萧恪礼的胳膊,笑得不怀好意:“原来你还有这黑历史?放心,以后欺负你的机会多的是。”
萧恪礼刚想反驳,对上她促狭的眼神,突然没了底气,只能悻悻地“……”了一声。
谭瓷玥在旁边帮腔,忍着笑点头:“这个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