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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也笑着摇头:“这孩子,还是这么爱新鲜。尊曜,快去快回吧,别让你母后等急了。”
萧尊曜无奈应下,起身时又被萧恪礼拉住。小家伙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记得看看有没有给我的小玩意儿,母后前几天说要给我买琉璃弹珠的。”
萧尊曜捏了捏他的脸,没好气地说:“先管好你自己的腿,再惦记玩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记下了——回头取快递时,可得仔细瞧瞧有没有这小子的份。
待萧尊曜带着几个侍从匆匆离去,萧恪礼才捧着茶杯嘿嘿直笑。萧清胄看他这模样,忍不住打趣:“你倒是会看热闹,就不怕你哥回来罚你?”
“他才不敢!”萧恪礼梗着脖子,“有太奶奶护着我呢!”
太皇太后被他逗笑,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你啊,就知道仗着哀家撑腰。”话虽如此,眼底的宠溺却藏不住。殿内的笑语声混着窗外的晚风,倒是比先前更热闹了几分。
翌日清晨,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夙朝早已睡足起身,换上一身玄金色的十二章纹朝服,玉带束腰,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如松。他俯身替澹台凝霜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的鬓发,眼底带着未散的缱绻:“朕去上朝了,醒了让御膳房给你备着莲子羹。”
澹台凝霜在睡梦中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依旧睡得沉。萧夙朝低笑一声,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才转身带着内侍悄然离去。
直到日头爬上窗檐,澹台凝霜才缓缓睁开眼,宿醉般的慵懒漫过四肢百骸。她伸了个懒腰,正想唤人伺候梳洗,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贴身侍女落霜轻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温热的帕子。
“娘娘醒了?”落霜将帕子递到她手边,轻声回话,“永华宫的上官贵妃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说是来给娘娘请安。”
澹台凝霜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眼底还带着惺忪的睡意,闻言却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把玩着枕边垂下的流苏,语气听不出情绪:“本宫还没醒呢。”
落霜心头一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垂首应道:“是。”
“让她在殿外跪着等。”澹台凝霜将帕子丢回铜盆,溅起几点水花,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什么时候本宫想起来见她了,再说。”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落霜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喏”,转身退了出去。
殿外廊下,上官璃月一身藕荷色宫装,正由侍女扶着站在晨光里,妆容精致,姿态端庄,只是眼底隐隐透着几分局促。听见落霜出来的动静,她连忙抬眸,脸上堆起温婉的笑意:“落霜妹妹,皇后娘娘醒了吗?”
落霜面无表情地福了福身,声音平直无波:“回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尚未起身,吩咐了,请您在殿外跪着等。”
上官璃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她好歹是四妃之一,就算皇后位份尊崇,也从未有过让贵妃跪等的先例。
落霜却不再多言,只垂手立在一旁,摆明了是奉令行事。上官璃月咬了咬唇,看着养心殿紧闭的殿门,指尖死死攥住了袖角——终究是不敢违逆,只能屈辱地屈膝,缓缓跪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
晨光渐烈,照得她头晕目眩,廊下的风带着凉意,卷起她鬓边的碎发,却吹不散那份难堪的僵持。而殿内,澹台凝霜正慢条斯理地由宫女伺候着梳妆,铜镜里映出她淡然的侧脸,仿佛殿外那点风波,不过是拂过窗棂的一缕清风,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