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虽不可再生,却能护心上人周全,是心甘情愿的馈赠;可她这万鬼妖王,每踏进一步寺院,佛光便如烈火焚身,那平安符上的每一道符咒,都是用她的妖气硬生生换来的。
他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往后不许再去了。”
澹台凝霜往他怀里蹭了蹭,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
萧夙朝将她搂得愈发紧,紧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澹台凝霜正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忽然觉出颈间落下一片湿意,她微微挣开些,仰头望去——竟见他眼尾泛红,那双眼素来盛满威仪与宠溺的眸子里,此刻竟凝着水光,像是有什么要溢出来。
“你怎么了?”澹台凝霜指尖轻轻抚上他的眼角,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她见惯了他身为帝王的威严,见惯了他化身应龙时的强悍,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萧夙朝深吸一口气,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涩意。他是修炼万年的应龙神,早已能将七情六欲藏得滴水不漏,可此刻面对怀里人的眼睛,那股子心疼却像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冲垮他所有的克制。他偏过头,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心疼你。”
“我没事的。”澹台凝霜笑起来,指尖描摹着他的眉骨,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上次杀上天宫,你不也在旁边看着?我唤出真身,对上漫天神佛,压根没带怕的。这点佛光反噬,算得了什么?”
“那不一样。”萧夙朝猛地攥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上次有锦竹的时间法术护着你,能替你挡去三成佛光。这次呢?你身边有谁?”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不准再去了。这一个平安符,就够了。朕不要你为了这些虚礼,再受半分委屈。”
澹台凝霜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听着他话语里的急切,忽然就不说话了。她重新窝回他怀里,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带着几分秋意的凉,可殿内相贴的体温,却烫得像要把彼此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