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犹未可知。”
他忽然对着厉鬼扬声喝道:“霜儿,记着,这儿是凡间,切不可动鬼道术法!”
那尊青面獠牙的厉鬼竟真的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周身翻腾的怨气似乎都收敛了些许。
下一秒,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祁司礼、谢砚之、时锦竹、凌初染、独孤徽诺齐齐赶到。祁司礼看着眼前几乎凝成实质的鬼气,素来温润的脸上难得爆了句脏话:“卧槽,凡间禁止动用鬼道术法,这是要捅破天?”
萧夙朝没接话,只是抬手结印,周身腾起耀眼的白光:“走。”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传送阵在脚下展开,将众人稳稳裹住。
再睁眼时,已是云雾缭绕的天界。萧夙朝望着熟悉的琼楼玉宇,淡淡道:“这下能了。”
祁司礼看着周围的天界景象,一时语塞——这动辄搬去天界的操作,也只有萧夙朝能干得出来。
萧夙朝没理会他的错愕,反手祭出弑尊剑。那剑刚一现世,便腾起冲天的杀气,剑身流转着暗紫色的雷光,在他操控下凌空劈向远处悬浮的天元鼎。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号称能镇住三界戾气的天元鼎,竟被一剑劈得粉碎,碎片如流星般四散坠落。鼎中积压万年的戾气瞬间喷涌而出,却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肆虐,反而像找到了归宿般,疯狂涌入慕容临渊体内。
慕容临渊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扭曲,皮肤下青筋暴起,整个人被戾气包裹得如同鬼魅。
萧夙朝冷眼旁观,对祁司礼道:“司礼,记着,结束后去查查——为什么天元鼎的戾气没迎合霜儿和阿岳,反倒融进了慕容临渊体内?”
祁司礼颔首:“行,我亲自去查。”
萧夙朝的目光落在天元鼎的碎片上,眼底翻涌着阴翳的寒意。这破铜烂铁,当年害得他的乖宝轮回十世,在凡间受尽剜心剔骨之苦,如今一剑毁了,倒像是便宜了天界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
天际骤然裂开一道紫金色的缝隙,密集的天雷如银蛇狂舞,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砸落下来。然而澹台凝霜的虚影只是扬手一挥,周身怨气化作巨大的鬼爪,竟硬生生将天雷捏碎在掌心——万鬼妖王的名号,从不是空穴来风。
混乱中,一只披头散发的鬼魂挣脱厉鬼群,直勾勾盯着谢砚之扑去。谢砚之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手脚并用地蹿到萧夙朝背上,死死搂住他的脖颈,声音都在发颤:“妈啊!是活的鬼!朝哥救我!”
萧夙朝被他勒得闷哼一声,看着背上抖得像筛糠的人,无奈扶额——倒是忘了,这位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唯独怕这阴邪之物。
顾修寒在一旁看得直乐,刚想打趣两句,就见时锦竹已展开时间长卷。古老的卷轴在空中舒展开来,鎏金的符文顺着卷面流淌,时间法术如涟漪般扩散,精准地将澹台凝霜与澹台岳的虚影笼罩其中。
只见漫天神佛的攻击落在时间结界上,瞬间变得迟缓如蜗牛,而澹台姐弟的动作却愈发迅猛。时锦竹站在结界外,指尖轻捻符文,气定神闲地调整着法术范围,将所有针对厉鬼的杀招一一化解。
“果然高端局还得看辅助。”顾修寒低笑一声,目光落在场中——澹台凝霜挥出的鬼爪与澹台岳拍出的掌风,无论是角度、力道,甚至连周身冤魂的嘶吼频率都分毫不差,两人的打戏竟像是镜面复刻,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砚之扒着萧夙朝的肩膀,从他臂弯里探出头,看着那同步率百分百的攻击,惊得张大了嘴:“卧槽卧槽,这也行?打戏还带复制粘贴的?”
就在这时,天帝带着一众仙官匆匆赶来,刚要开口呵斥,就被顾修寒抬手拦住。顾修寒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胁:“陛下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您那位在凡间强抢民女、作恶多端的小公主,打包送去食人族当祭品——听说他们最近正缺个娇贵的祭品呢。”
天帝的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到了嘴边的话全堵了回去,只能硬生生憋出个“……”。他看着场中那两尊无人能挡的厉鬼虚影,再看看一旁笑眯眯的顾修寒,终究是没敢再吱声。
萧夙朝瞥了眼憋屈的天帝,又看了眼背上还在瑟瑟发抖的谢砚之,最后将目光投向时锦竹撑起的时间结界——这场混战,才刚刚开始。
萧夙朝被谢砚之勒得脖颈发酸,忍不住皱眉扬声:“能不能来个人,把这玩意儿弄下去?”
话音刚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