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
“噗嗤——”男人怀里的女人没忍住笑出声,又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连忙抿住嘴低下头。
澹台凝霜放下空了大半的酒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这杯就赏你了,不用谢。”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酒液,气得脸色涨红,肥硕的手指着她骂道:“你他妈……公主病!”
澹台凝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指尖沾到的酒渍,抬眼看向他时,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你是太监吗?看谁都像公主。”
男人被噎得脸色铁青,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指着澹台凝霜的手抖个不停:“你……你这是有公主病没公主命!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
澹台凝霜闻言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怀里那脸色发白的女人,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诮:“你怀里这位不也是个‘公主’吗?”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尾的余光瞥见女人不安绞着裙摆的手,“只不过是夜店里的公主,跟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太监站在一起,倒还真是天生一对。”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男人彻底炸了,猛地拍了下扶手,“她比你懂事多了!至少不像你,喝杯香槟都摆出副给谁赐恩的高贵模样!”
澹台凝霜没理会他的怒吼,反而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条备用的薄毯,递过去,眼神落在那女人花了大半的眼线上:“姐妹,你的妆花了。”她声音忽然放软,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是被什么人糟蹋得不舒服,才哭花了妆吗?”
女人接过薄毯的手微微一颤,指尖冰凉。澹台凝霜又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看你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是来月事了,被他逼着陪酒才这么难受吧?”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女人的痛处。她攥着薄毯的手指猛地收紧,眼眶泛起红意,却只是低下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道:“谢谢。”
澹台凝霜这才收回目光,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提。她转身往萧夙朝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声音瞬间变得软糯委屈:“哥哥,我冷。”
萧夙朝眼底早已积了层寒冰,若不是顾及着澹台凝霜在这儿,后排那男人怕是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顺势将薄毯接过,细心地裹在她身上,指尖替她拢了拢边缘,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没回头也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有些人若是嫌脖子太轻松,不妨试试被拧断的滋味。”
那男人原本还想骂骂咧咧,被这话吓得瞬间噤声,看着萧夙朝挺拔背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惧——他再蠢也看得出,这男人绝非他能招惹的。怀里的女人趁机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些距离,眼眶里的红意却愈发明显。
澹台凝霜窝在萧夙朝怀里,感受着他掌心透过薄毯传来的温度,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指尖在他西装纽扣上轻轻敲了敲,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是哥哥的怀抱最暖和。”
萧夙朝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下次再惹事,可没人替你收场了。”话虽如此,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仿佛在宣告着不容侵犯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