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锦年都看见了。”
澹台凝霜把暖手宝揣进怀里,看着萧翊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所以,你拿着二哥给你买的礼物,还骂他使唤你,甚至跑去父皇这儿告黑状?”
萧翊被问得抬不起头,脚趾头在地板上抠出个小坑,嘴里还硬撑着:“可他就是故意让我跑腿……”
萧锦年忽然捂着胳膊“嘶”了一声,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点委屈:“萧翊啊,你怕是忘了,本公主的胳膊昨日跟你打闹时,被你狠狠咬了一口,到现在还没跟我道歉呢。”
她说着撸起袖子,白皙的胳膊上果然留着一圈清晰的牙印,旁边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牙印正好落在靠近手腕的地方。“你瞧瞧,又是抓痕又是咬伤的,偏偏还咬在动脉。我可有凝血障碍,昨晚疼得一整夜没合眼,我姐守了我整整一夜呢。”她转头看向萧念棠,眼眶微微泛红,“姐,我胳膊现在还疼。”
萧念棠本就护着妹妹,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看向萧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而萧尊曜记着今早萧翊直呼萧恪礼名字的事,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此刻见他不仅告黑状,还伤了锦年,脸色也沉得能滴出水来。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萧翊!”
声音不大,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像两块石头砸在萧翊心上。小家伙吓得一哆嗦,刚才还硬撑着的气焰瞬间灭了,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这边剑拔弩张,那边萧恪礼和萧锦年却已经切换到看戏模式。萧恪礼冲门外的侍从扬了扬下巴:“再来一笼小笼包,要玉米鲜肉馅的,锦年爱吃。本王要一笼烧麦,多放些笋丁。”
萧锦年托着腮帮子补充:“就这些?怕是不够吧?”
“不够再要,”萧恪礼说得理所当然,“反正父皇这儿的早膳管够。”
萧尊曜瞥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俩倒先吃上了?给我跟念棠留点儿,我们俩也没吃早饭呢。”
萧恪礼刚塞了个烧麦在嘴里,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连忙竖起大拇指比了个“oK”的手势,含糊不清地应着。
萧夙朝看着小儿子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推了推面前的食盒:“你快吃你的,省得待会儿他们真跟你抢。”
澹台凝霜看着满桌的吃食,又看了看围在旁边的几个孩子,笑着摇头:“这么多,哪里吃的过来?再添两双筷子,大家一起吃吧。”
萧翊缩在一旁,看着哥哥姐姐们说说笑笑准备吃饭,自己却成了没人理的那个,鼻子一酸,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这下好了,不仅机甲没指望,好像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他偷偷瞄了眼萧锦年胳膊上的牙印,心里终于泛起一丝悔意,却还是拉不下脸来认错,只能别扭地站在原地,活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
萧尊曜见萧翊缩在一旁不肯吭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爱说不说,念棠,咱们吃饭去,不用理他。”
萧念棠瞥了眼杵在原地的萧翊,故意扬高了声音问:“他要是死犟着不认错呢?”
“那就让他犟着,”萧尊曜拿起一双新筷子,慢条斯理地掰开,“这宫里的帝姬、公主、王爷,不管成没成年,只要在孤这儿,就得守孤的规矩。真要犟到最后,有的是他哭鼻子的时候。”他冲萧念棠偏了偏头,“走,妹,吃饭去,别让这点事耽误了胃口。”
萧念棠应了声“行”,转身就走向餐桌,路过萧翊身边时,脚步都没顿一下。
萧翊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地夹起烧麦,玉米鲜肉馅的小笼包在蒸笼里冒着热气,香气直往鼻子里钻,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攥紧了衣角,心里又悔又急——刚才要是早点认错,是不是就能跟着一起吃了?可让他就这么低头,又实在拉不下脸。
萧恪礼啃着烧麦,用胳膊肘碰了碰萧锦年,压低声音笑:“你看他那样,跟被丢在雨里的小狗似的。”
萧锦年抿着嘴偷笑,故意把一个小笼包咬得“吧唧”响:“谁让他嘴硬呢,活该。”
萧锦年正得意地吧唧着嘴,冷不防被嘴里的小笼包噎得直翻白眼,脸瞬间涨成了红苹果。
萧念棠眼疾手快地推了碗白粥过去,没好气地瞪她:“你是猪吗?吃这么急,生怕有人跟你抢?就萧翊那胆子,借他个豹子胆也不敢跟你抢食。快喝点粥顺顺。”
萧锦年猛灌了几口粥,总算把那口噎在喉咙里的馅料咽下去,捂着胸口顺气:“差点噎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