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祁司礼、谢砚之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无奈。他们本就对六界青楼乱象颇有微词,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动手。谢砚之苦笑着上前半步,抱拳行礼:"喏。"声音里带着认命的酸涩。
"知道怎么说?"萧夙朝突然轻笑出声,指尖缠绕的发丝突然收紧,惊得澹台凝霜轻呼一声。帝王转头望向顾修寒,暗金色眼眸闪过狡黠的光。
顾修寒咬了咬牙,从袖中摸出刻着神纹的令牌。银白长发随着动作散落肩头,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主,此刻却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给,令牌。"他将令牌拍进谢砚之掌心,"就说我让的,带我的人去。"话音未落,殿内传来祁司礼憋笑的闷哼,气得顾修寒狠狠剜了他一眼。
顾修寒接过令牌时,指节泛着青白,银白长发无风自动。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神纹骤然亮起,冷冽的威压如惊涛骇浪般在殿内翻涌:“女的归家,男的废了筋脉全部扔进魔界森林。老鸨杀无赦,至于各个青楼楚馆的老板——”话音戛然而止,他掌心凝出一道森白神刃,“统统喂野兽。”神主周身杀意沸腾,竟将殿内烛火都压得黯淡几分。
萧夙朝倚在鎏金榻上,指尖摩挲着澹台凝霜发间的碎玉簪,闻言勾起唇角,暗金色眼眸泛起兴味的光:“谁说神主不够暴戾?”龙袍下摆垂落的金线蟒纹随着动作蜿蜒如活物,与顾修寒周身冷光交织出诡异的画面。
“朝哥...”顾修寒喉间溢出一声叹息,神纹逐渐隐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看着萧夙朝揽着澹台凝霜的手臂,那只本该执掌六界生杀的手,此刻正温柔地替她理着凌乱的鬓发,心底涌起一股无力的荒唐感。
萧夙朝忽然低头,鼻尖蹭过澹台凝霜泛红的脸颊,声音裹着滚烫的呼吸:“霜儿还去吗?”帝王的目光似有实质,将怀中的人困在铺天盖地的压迫与温柔里。
澹台凝霜缩了缩脖子,凤目低垂,发间珍珠流苏轻晃:“不去了。”她攥紧萧夙朝的衣摆,生怕这位随时会化身凶兽的帝王再想出什么惊人之举。殿外夜风穿堂而过,卷起祁司礼憋笑的闷咳,与谢砚之折扇轻摇的声响,在这场荒诞的闹剧里,谱出一曲诡异的协奏。